余响最终还是在张淼和方承羽仿佛活见了鬼似的目光中跟江辞同行回的家。
“你单车还没修好吗?”临近正午,即使是在四月太阳有已经些毒辣,余响嫌热就专挑树荫底下走,一边走一边扭头问江辞。
“没有。”江辞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把伞。
“你走路就走路为什么非得拉着我一起。”余响嘴上闲不住一点,继续嘀嘀咕咕,“你其实就是觉得走路太无聊想拉个人陪你一起吧?”
“差不多。”江辞模棱两可地答。
余响就默认为肯定了:“稀奇。你这么无聊的人也会怕无聊。”
江辞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撑开了伞。
余响的视线跟随着江辞的动作移动,最后落在了他抓着伞柄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上:“你怎么跟女生似的还要撑伞?就这么点太阳晒晒更健康……”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江辞就一脸淡然地打断了他:“那你别走树荫底下。”
余响:“……”
很好,一语必杀。
“顺带一提,这个季节树上容易掉虫子下来。”江辞紧接着又道。
余响闻言浑身一僵,嘴上说着“你少胡说八道了我之前天天走都没事”,身体却很诚实地抬头往头顶的树杈子那望。
“尤其是毛毛虫。”
余响听的眼皮子直跳,一边在心里默念“江辞这厮肯定是故意吓我我一定不能上当”一边瞅着江辞,企图在对方滴水不漏的表情中找到不怀好意的证据。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搔的他脖子痒痒的,再结合江辞刚才那句“尤其是毛毛虫”,余响的表情也就越发扭曲。
他甚至没有勇气伸手去摸或者扭头去看。
不知道是什么就越容易引发一些不太好的遐想,他硬憋着一口气,脸都快憋绿了。
而这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江辞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笑,不许笑。”余响看着江辞嘴角还没消散的浅淡的笑意看急眼了,“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有。”江辞笃定地回答。
余响听到这个回答后心都凉了半截:“……毛毛虫?”
“只是被风吹落下来的花瓣。”江辞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但保不齐下次会是什么。”
“是花瓣你不早说。”知道是虚惊一场后余响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才得以放松。他幽怨地望向江辞,有种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的无力感。
这人还是这么讨厌!
“看你嘴硬又害怕的样子很有趣。”江辞也不藏着掖着,很直接地就承认了。
余响从鼻腔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大步朝江辞那走过去,绿着脸很僵硬地对江辞道:“你伞下空间挺大的,腾个位置给我。”
江辞:“不是说真爷们不撑伞?”
“你幻听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余响二话不说就钻到了江辞的伞底下,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但你说过意思差不多的话。”江辞目视前方,淡声回答。
“我……”余响卡壳一瞬,而后努力给自己圆了回去,“我刚才表达有误,这个行为根据实际需要不分男女。”
“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江辞说着转过脸来,抬起空闲着的那只手朝余响的脖子那探去。
余响一开始没在意,直到感受到江辞的指腹轻轻扫过了他脖子上的皮肤:“你摸我脖子干什么?”
江辞收回手,将一片紫色的花瓣递给他看:“刚才的花瓣你没拿下来。给你。”
“哦,忘了。”余响一愣,随后道,“送给你了,不用谢。”
他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叫江辞随手丢掉就好了,一般而言江辞也的确会这样做。
但是他余光似乎瞥见江辞还一直拿在手上没有丢。
余响懒得刻意再去看一眼,只当江辞是准备等看见垃圾桶的时候再丢。
毕竟江大学神除了成绩好,个人道德也是一级棒,从不随手乱丢垃圾。
“话说你的单车坏哪了?”余响不经意地问了一嘴。
江辞沉思了一阵后才答:“轮胎被人拆走了。”
余响:“?”
你说什么玩意被拆走了?
轮胎?
离了个大谱。
“偷电瓶的不奇怪,但是偷单车轮胎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余响一脸闻所未闻的表情,“你最近得罪了谁吗?”
江辞沉默着,然后望向了余响。
后者在对上江辞目光的那一刹那就马上道:“不是我干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江辞被余响这仿佛小猫炸毛的反应给逗笑了,“不用这么激动。”
“没那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呢?”
“我没有。”江辞很坦然地说着,恰好此时他们也已经走到了余家的家门口,“下午第一节体育课,别迟到。”
“我也不是天天迟到。”余响不满地强调,顺带冲他摆了摆手,“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拜拜。”
“拜拜。”
当日下午。
为了证明中午说过的那句“我也不是天天迟到”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余响特地在第一节是体育课的情况下破天荒地来了个大早。
换做平时他都得睡到两点才踩点进门然后直接到操场集合点名。
“呦同学,今天来挺早啊。”门口执勤的保安大叔早已眼熟余响这位“迟到卡点专业户”,见他来这么早很是惊奇。
“低调。”余响尾音微微上挑,“哎大叔,在我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进门?”
这描述实在过于笼统了,以至于保安大叔听的一脸迷茫:“高个子的男生那么多我哪晓得你说的哪个?”
“你肯定知道的,他每天早上来的特别早,长得很高。”余响说着还上手给他比划了一下,“大概比我高一点点,小白脸,背着个黑色书包,长得很帅但是没我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