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才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其实是个俊秀的青年,尤其侧脸看上去,五官精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他的身材也非常好,瘦削却有漂亮的肌肉。这样的他,就算穿的破烂,态度恭敬的不言不语,也很难让人忽略。
他好像听不到,或者可能也许大概他已经习惯了,发生幻觉也当作不存在。
谢尔曼叮嘱过,在靠近那个箱子的时候可能会产生幻觉,无论幻听还是幻视,都不要理会,假装无知无感就好。
魏不染深觉这一招有效。
她给自己灌输意念:那都是幻觉不存在的,让那讨厌的声音消失吧。
那个声音似乎也感觉到魏不染对其充耳不闻,竟然真的消失了。
可惜魏不染没有注意到,当她刻意加强自己的意念时,受到影响的并不只有那个古怪的巨大木箱。
叶浩初的脑子里像是忽然被插/入了一根尖锐物,痛楚让身体不由自主战栗。还好,那种突如其来的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否则他很可能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他咬破了嘴唇,让自己维持清醒。
偌大一个库房,除了这个巨大而古怪的箱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魏不染也不想继续再被古怪的箱子干扰神智,离开,从外边关上了虚掩的房门。
她没有问叶浩初是否也能感知那些幻觉,就只说:“那么,去你房间看看。”
“是的,主人。”叶浩初温顺地回答。
这是他进入房子之后最常用的词语。她吩咐他搬行李,带她来地下室,看他的房间,他都没有任何不满,就仿佛作为主人,她所说的一切都天经地义,他都不打折扣地照做。
魏不染已经猜到了地下室的居住条件肯定不会太好,应该远不如上面那些正规的房间,不过真正打开那扇小门之后,眼中所见的景象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是一间看起来比隔壁小很多的房间,隔壁放那个巨大的古怪木箱的库房空了许多地方,还有一堆管线从楼上穿下来,总面积至少四十平米。而叶浩初住的这个房间,大概最多八平米。
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高窗,冬天昏黄的日光从窗外洒下来,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温暖,冷冷的稀疏的碎在水泥地面上,一点点淡去。
似乎这个房间内是没有任何采暖设施,只在远离门口,靠墙的角落用废旧的纸箱压扁而成的纸壳铺成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地铺。
进门左手边安装着简易的马桶、洗手盆和淋浴装置,没有浴帘或者其他隔断,或许他们认为仆人没有隐私的必要。
整个房间感觉就是一间洗手间和杂物间敷衍地改出来的。或者可以说,就是在这个有上下水的房间里搭了个地铺,让仆人住下。
如果必须从整个房间里找出一样让人能够相信这里是某人的居室的证明物,那么就只有废纸箱铺成的地铺上叠放整齐的那块破旧的毯子了。
毯子的本色早已看不出来,边缘磨损严重,那上面遍布着洗不掉的血渍污斑。
然而这还不是最触目惊心的地方。
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不只有照明的灯具,还有一套齐备的通过滑轮升降的锁链架子。看到架子上的金属环扣,能够想象那些沉重而冰冷的锁链将人的四肢捆绑吊起的场景。
有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在消毒水之外哪怕空置了两个月,也还是遮掩不住似有若无那股血腥的气息。
魏不染让自己尽量镇定地问道:“你平时就住这里么?”
叶浩初垂眸,站姿恭顺,依然是那句回答:“是的,主人。”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新主人其他的吩咐,他便小心翼翼请示道:“主人,在下可否清洁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