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想着自己要遵守祖训,即使脂坨犯境也要留守在定康,可贾敦身为王妃却不受这限制。
以前就有王妃跟王爷不和,离开藩地长期不回的事例。
也有遇到藩地动乱,王爷留守,王妃带着子女逃离的情况。
这都是默许的,也不会有人追究。
司徒炎跟贾敦成亲以来,对贾敦十分满意。
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哪一天脂坨就有可能打过来。
脂坨骑兵彪悍,定康一个小县城的城墙未必能拦得住他们,与其两个人都陷在这里,还不如给贾敦寻一条生路。
司徒炎在回来的路上就考虑好了,要让贾敦离开的,不想贾敦却拒绝了。
“你再好好考虑,真要打过来了,我到时候不一定有能力把你送出去。”
贾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让你独留在这里,万一这时候哪来个女子跟你同生共死了,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她故意打趣道。
在司徒炎跟她说明了现在的局势,贾敦第一时间脑子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她对司徒炎远比她想象的要重视。
在成亲之前,甚至刚成亲的那会,她一直在防备着司徒炎。
在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一旦司徒炎对不起她,她宁可做寡妇。
不过这两年,这种想法似乎越来越少出现了,她似乎对司徒炎也越来越相信。
现在这种时候,贾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开始对司徒炎撤去心防了。
她不知道这对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只是这一刻她愿意跟司徒炎呆在一起,一起面对未知的危险。
司徒炎听了贾敦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哪有什么女子愿意跟一个小气、没有权势的徒有虚名的王爷同生共死的?”
他忽然抱住贾敦:“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愿意相信我?”
他这话也算是一语双关,虽然贾敦一直对他温柔小意,可他总有一种感觉,贾敦在他面前还是有一层面纱的。
贾敦一怔,被司徒炎抱了个满怀,心情有些复杂。
难道她这么多年的伪装都被司徒炎看在眼里不成?
这个自嘲小气、无权的男人一直在包容自己?
她试着伸出手也抱住司徒炎,没有说话。
不过她在心中却默默说:“我想试着相信你,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夫妻两个难得温情一把,不过他们都没有继续沉溺下去。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咱们两个商量一下,要是……真的来了,王府该怎么应对。”
司徒炎一边絮叨着,一边往外走。时候不早了,要是他继续留在这里,会让贾敦被人说闲话。
贾敦点头,把他送了出去。
不过因为司徒炎说的事情,还有刚才的情感交流,她一时也没有了睡意,索性躺在床上思考应对之策。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炎就过来了。
夫妻两个昨晚上都没睡好,都在想着如何应对脂坨南下之事。
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疲惫,还有那没有遮掩住的黑眼圈,彼此无奈的相视一笑。
“先吃早饭吧,吃完再说。”贾敦说。
因为心中有事,夫妻两个这顿早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了,他们借口散步,让人不用跟着,只他们夫妻两个凑在一起边走边商量事情。
脂坨的事情现在还属于秘密,而且还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造成慌乱。
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目前并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万一最后只是虚惊一场怎么办。
“我昨天想了下府中的人口、存粮、还有药材,早上又看了眼账册……”贾敦管家,对这些事情不说烂熟于心也差不多的。
“我昨天也看了眼护院、兵器的情况,还有皇庄那边的人口……”司徒炎也不是一点没有准备。
真要脂坨打过来,人、粮、药这都是重中之重,他们必须清楚这些。
“还有府中的女眷、孩子、老人……”贾敦轻声说,这些人到时候并没有战斗力,只能做后勤的工作。
其实她有一点没有跟司徒炎说,那就是她祖母娘家的那位表叔周延。
周延掌握着当年前朝周家在西北的旧部,被官府称为飞阎王,是西北一只不可小视的力量。
周延自从跟贾敦相认之后,对这个侄女很是疼爱。
之前他还给贾敦送来了丰厚的嫁妆,还不时的遣人来问候。
贾敦一直有跟周延的联络方法,要是脂坨真的打来,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向周延求援。
只是周延的身份,并不适合摆在明面上。
而且周家效忠的始终是前朝,对司徒炎不屑一顾,不到万不得已,贾敦是不想让他们见面的。
“幸好今年土豆丰收,到时候把土豆煮了,就是不错的粮食。”司徒炎有些庆幸。
“说来,那个魏连还说今年会来一趟,到时候给我们带些别的种子过来试种。你说他要是早一两年来,说不定我们还会有别的吃的。”司徒炎跟贾敦吐槽。
贾敦哑然失笑,谁会想到今年脂坨那边会有异动呢。
“你说的很对,土豆好存放,还饱腹,就是被人放火烧了也不怕,那时候就是……”
“烤土豆了。”司徒炎接过话来。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烤土豆算起来他们两个都喜欢吃。
笑过之后,司徒炎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