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二十多年的太子转眼就变成了义忠亲王。”贾敏感慨道。
因为朝中经历如此动荡,百官或被清算,或被赋予重任忙碌着。
而勋贵人家,有的被问罪,有的则紧闭门户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这样后宅的女眷就清闲起来,也没有什么应酬。
贾敏就来贾敦这里说话,姐妹两个很自然的就说起了这场叛乱。
说起来她们身在内宅,对这场叛乱了解不多。
她们只知道是宫里传出来消息皇上要废了太子,太子决定先发制人要逼宫,然后诸王也在里面搅局。
皇上似乎也有防备,太子刚刚起兵,城外京郊大营就闻风而动跟太子的人马对战起来。
再加上还有贾代善这样的手上有兵权的武将出手勤王,太子叛乱经历一日一夜也就彻底平定了。
这二十多年的太子要反自己,皇上大受刺激。
他不光把太子圈禁起来,就连其他的儿子,甚至什么也没干的刚成年的儿子都通通圈禁起来。
在前几日,皇上才下旨废太子,改封义忠亲王。
而其他被圈禁的儿子们,经过一番训诫,才给放了出来。
说起这些事情来,京中的人家无不叹息,谁会想到这二十年的太子也会被废。
贾敦经历过一次,倒算平静,也就随口附和贾敏说了几句。
贾敏这时又一脸敬佩的说:“我素来觉得大姐姐是个有主见之人,那日我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还是大姐姐点醒了我。大姐姐请受我一拜。”
说着她款款起身冲着贾敦盈盈下拜。
贾敦有些臊得慌,她哪里是有主见,无非是经过而已。
贾敏这一拜,她真的受之有愧,她连忙扶起贾敏来。
“你我是姐妹,谈什么谢字。要说谢的话,你平日也没少照拂我,那我也要谢谢你。你我今天就这么拜来拜去好了,也别干别的了。”
贾敦这话说的风趣,不光是贾敏,就连其他听到的丫鬟们也都笑了起来。
院子里一派欢声笑语,不料这时有人冲了进来:“不好了,大哥儿夭折了!”
贾敦和贾敏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贾敦心里咯噔一下,这事怎么跟前世不一样了。
这大哥儿说的是贾赦刚出生不久的长子,上一世贾敦明明记得是在她出嫁之后两年才接到贾赦书信知道这孩子溺水而死的。
怎么这一世,他才出生,堪堪满月就夭折呢?
贾敦本来还想着如何救侄子一命的,这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来,这孩子就夭折了,这让她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贾敏这时镇定下来,问来报信的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两天大哥儿身子不爽利,大奶奶今早上还请太太用帖子请了太医来看。”
贾敏点点头,她早上去过史氏那里,也知道这事,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病的如此严重。
“没想到还没等太医到来,大哥儿就突然抽搐起来,然后就不行了。”
“走,我们去看看大嫂子去。”贾敦拉着贾敏,姐妹两个一同去贾赦的院子。
路上她们碰到同样闻讯而来的贾致,贾致也没有心情纠结贾敦贾敏又厮混在一起不带她玩,姐妹三个匆匆来到贾赦院子。
刚进院子,她们就听见院子里一片哭声。
贾赦站在一棵树下,似乎在发呆。
三姐妹也顾不上避讳,过来跟他道恼。
“你们来了,去见见你们大嫂子,还有……你们侄儿吧。”贾赦不想多说话,只示意三姐妹进去见张氏。
贾敦姐妹三人进到张氏正房,这里的所见之人都在痛哭。
反而是坐在床边守着夭折儿子尸体的张氏呆呆木木的,连滴眼泪都没有。
贾敦知道只怕张氏现在是伤心过度了,她上前轻声说道:“大嫂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张氏刚出月子,却一点没有初为人母的那种丰满,这是因为她娘家刚刚受了太子之乱的牵连。
张氏的父亲是张太傅,是首屈一指的文臣,更是名满天下的读书人楷模。
皇上当初宠爱太子的时候,本着什么好的都要是他的宝贝太子的原则,让张太傅做了太子的师傅。
张太傅也很认真的教导太子,师徒二人很是和乐一阵的。
只是因为做了多年的太子,加上身边有小人撺掇和众多有野心的兄弟日渐长成,太子和张太傅其实早就分道扬镳,只徒有师徒之名。
偏偏现在皇上废了太子之后心气不顺,各种看跟太子有关的人和事不顺眼,张太傅也受了波及。
一道诏书下来,张太傅一家都被下了大狱。
娘家被下狱的时候,贾代善做主严令全家瞒着还在月子中的张氏。
不过纸还是包不住火,张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娘家遭了祸事,当时就大哭了一场。
也因为外祖家出事,贾家嫡长孙满月也没有大操大办。
张氏一边要照顾幼子,一边还要打听娘家的消息,请贾赦帮着在外面奔走,找父亲以前的门生故旧疏通关系,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好在张太傅平时人缘不错,加上桃李满天下,很多人为他向皇上求情。
终于新的旨意下来,张太傅家有官职的子弟全部削职为平民,一家被赶回了岭南老家去。
虽然全家被削成了白板,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没人被砍头。
张太傅临行之前和夫人一起来贾家看了女儿和外孙,并拜托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