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出了贾珍那档子事的时候,贾敦就从司徒炎那里听说了。
对此,贾敦有些无可奈何,却也只能作壁上观。
宁府与荣府同出一源,只是经过几代的繁衍,如今血统没有那么近了。
只是外面只知道一个贾字,贾珍做的龌龊事,荣府也要跟着一起挨骂。
贾敦能做的只能是沉默。
可是如今荣府也出了事,她无法继续沉默下去。
“当年大哥儿并不是夭折的?”贾敦有些吃惊的看着司徒炎。
司徒炎疲惫的捏了下鼻梁,他点点头,这也是他刚从京兆尹的奏折中看到的。
“你家那个二嫂子王氏,一早就瞄准了荣府的爵位。所以当年在你大嫂子生产之后,就出招了,买通了大哥儿的奶娘,让她喝了一些寒凉的药物,然后通过乳汁喂给了大哥儿。这样就是旁人看着也是大哥儿体弱自己夭折的,与他人无关的。”
司徒炎说完心里不住的感叹,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王氏就为了荣国公府那个降等继承的爵位,在自己还没有儿子的前提下就出手害了长房的嫡子。
贾敦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是真的?”她不禁又问了一遍。
司徒炎再次点头:“这事她是让自己的心腹陪房做的,那陪房这么多年也算是严守秘密,只是那陪房的女婿做古董生意出了事被判了斩刑。那陪房求到了王氏跟前,王氏却不管不顾,让她的女婿被斩了,女儿做了寡妇。那个陪房心一横,就去了顺天府把王氏这些年背地里做的事情都抖搂出来了。原来她手上也不光这一桩人命,以前还害过贾政的姨娘等人。”
“除了人证,可有物证?”贾敦再次问道。
司徒炎又一次点头:“有。”
“知道了。”贾敦说。
她实在不相信她那看起来跟佛爷一般慈眉善目的二嫂背地里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虽然她也一直清楚,王氏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么人畜无害。
“那就按律处置吧,也是她罪有应得。”贾敦跟司徒炎说。
宁荣二府接连出事,而且还是罪证确凿的那种,她无话可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律法还那些受害人一个公道了。
司徒炎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他都有些同情妻子了,娘家接二连三的出事。
他有些庆幸,在他登基的时候,曾有人提出要寻找他母妃的家人被他否决了。
在他看来,那些能把他母妃送进宫中的所谓家人根本算不上家人,把他们找来,难道让他们鸡犬升天接着鱼肉百姓吗?
王氏被告到京兆尹那里的时候,贾家还不知情。
这段时间,史氏和王氏都围着失忆的宝玉转。
宝玉醒来之后,虽然失去了记忆,对她们有些陌生。
不过对几位姐妹,还有周围的侍女还是很热情。
这让史氏她们很是庆幸,看来即使失忆,宝玉也还维持了本性。
不过宝玉手臂骨折,如今写出的字跟过去不太一样,他总说如今的字丑,让身边的丫鬟找出自己过去临摹过的字帖出来练习。
史氏和王氏又觉得他很是上进,又怕他重伤初愈,连连劝他不要太劳累了。
她们围着宝玉转的时候,张氏则带着王熙凤忙着掌家理事。
张氏是个不会刁难儿媳妇的婆婆,对于王熙凤这个聪明伶俐的儿媳妇也十分喜欢,从她刚嫁进来那天就把她带在身边教她管家。
王熙凤也是能感受到婆婆的善意,她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婆婆对她好,她就对婆婆越好。
这样一来二去,婆媳两个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连迎春都吃味的说她哥哪是娶回来一个嫂子,是给她找了个姐姐回来。
这天张氏和王熙凤正在一处看着外面铺子的出息,婆媳两个正在讨论,就听外面有人报说是京兆来人了。
“可说是什么事情了?需要叫大老爷回来吗?”贾赦如今在京郊大营,张氏以为是他的公务,想要派人去把他叫回来。
来禀报的人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太太的陪房周瑞把二太太给告到京兆了,说是二太太手上涉及到了好多条人命。里面还有……还有大哥儿的。”
张氏一怔,大哥儿这个称呼对于她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那个还在襁褓中离开她的孩子。
“你是说二太太害了大哥儿?”王熙凤比她冷静许多,连忙问道。
她对这件事十分的关切,因为她也姓王。
王熙凤因为之前香包的事情,对王氏十分的警惕,尤其是对她在自己嫁过来之后的拉拢更是虚以委蛇的。
但是她们毕竟都姓王,如果王氏手上真的有人命,尤其是真的害了张氏的儿子的话,她不知道婆婆会不会迁怒到王家,迁怒到她的身上。
王熙凤的问话也让张氏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她们婆媳一起看向来人,来人怯怯的点头。
张氏身子一栽差点没昏倒,王熙凤连忙扶住她。
“让京兆的人进来,这事还要请老爷们去查清楚的。来人,去通知大老爷和琏二爷,让他们赶紧回来。”
王熙凤的话让张氏回过神来。
她拍拍王熙凤的手:“这事情都由你安排。”她现在心很乱,根本无法头脑清醒的去做每一件事。
王熙凤点头,随后发号施令,让京兆的人顺利的把王氏押走。
王氏那时候正在佛堂念经,不想一些衙差冲了进来,不容分说就把她抓走了。
等史氏那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