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上了车,却一脚被李玄明踹了下去,“你来做什么,现在就算天塌了,也要把你的病给治好再说,你想让朕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贞挨了一脚,心里却暖得很,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关心自己。
马车离开,珊瑚追上来,“哥,现在咋办?”
李贞愁眉不展,烦躁的说,“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肯定会逼着父皇妥协。”
“可是,安置流民,又没从国库掏钱,他们凭什么不讲理?”珊瑚气的不行,“我去找秦大哥,他一定有办法。”
“你疯啦,这样秦牧不就知道咱们的身份了?”李贞拉住了她,“别冲动,现在就算找秦牧,也来不及了。”
“难道我们干等?”珊瑚咬牙道:“大哥,去问问秦大哥也不打紧,咱们只要这样......”
李贞听到珊瑚的主意,也无奈点头,“那就试一试!”
此时,秦牧正推着长乐在新修建的水库上看风景。
深秋,树叶凋零,万物萧索。
但有秦牧陪着,长乐无时无刻都快乐着。
比如现在,秦牧手里拿着画板,正给她画画。
作为一个五好青年,素描只是秦牧拥有的诸多技巧之一。
“美,太美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秦牧夸赞道。
长乐脸红红的,“哪有那么夸张。”
“我家长乐,就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秦牧最近忙坏了,也没时间谈情说爱,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肯定得享受恋爱的酸臭味。
二人正腻歪着,李贞跟珊瑚气喘吁吁跑过来。
“秦大哥,秦大哥......”
“逸云,逸云呐!”
二人边跑边喊,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们俩被狗撵了?”秦牧皱眉。
“出事儿了,我爹,我爹他,被,被弹劾了!”珊瑚深吸口气,然后快速魔改过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下怎么办呀。”
秦牧皱眉,“皇帝脑子有问题吧,帮他解决问题,还不管着手下那群人?”
李贞干咳一声,掩盖尴尬,把提前想好的说词说了出来,“他们就是看不惯我爹,怕我爹出风头。”
“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用朝廷出钱,我全都安排好了,你别瞎操心。”说完,秦牧又开始给长乐画画,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就连长乐也依旧面带微笑的当模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真没事?”李贞半信半疑道。
“你要不信,就去帮你爹,在我这里嚎什么。”秦牧不爽的撇撇嘴,“行了,没什么事,别耽误我跟长乐约会!”
李贞挠挠头,他现在回去肯定要被那些人给喷死,随即一屁股坐在秦牧身边,“算了,长辈自有长辈福,我当儿孙我享福!”
秦牧嘿的一笑,“对咯,天塌了你爹顶着,你急什么?”
......
李玄明赶回皇宫,已是傍晚。
一路上,秦达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今天开始,他每日必须进宫点卯,要么,就去秦家村陪他,总之不能在家闲着。
盛怒下的皇帝,路过的狗都要爱两巴掌,秦达也不敢吭声。
进到皇宫,看到乌泱泱一群人坐在地上,李玄明气够呛。
“微臣参见陛下。”
“陛下,您可算回来啦!”
李玄明黑着脸,也不搭理他们,径直朝着龙椅走去。
秦达见势不对,默默的走到了角落里。
“秦达,上前来!”李玄明喊道。
秦达心里苦哇,但是他不说,向周围的同僚拱了拱手,这才干笑着走到了最前头。
而秦达跟李玄明同时回来,也验证了独孤信的猜测。
太子果然在秦家村看病。
秦家村,是秦达的地盘,这老小子挺能藏,不声不响的立功劳,倒是把他们都给比下去了。
李玄明压下心中的怒火,道:“现在朕回来了,你们想说什么,快些说,别耽搁时间,朕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做戏!”
这句话就太重了。
听得众人脸色是变了又变。
“难道在陛下眼里,我等就是做戏?”齐春和悲声道:“我等臣工一心一意的为陛下,难道都是假的?
多少臣工熬白了头发,熬瘦了身体,熬的药不离手,彻夜难眠。
难道陛下都看不见吗?”
“一码归一码,朕从来没有否认过你们的贡献,但这并不是你们要挟朕的理由。
你们逼着朕回来,不就是想让朕老老实实的待在宫内,老老实实的听从你们的话?”
李玄明也爆发了,攥着拳头,砸在了案牍上,震的案牍上的东西东倒西歪,声音在偌大的含元殿回荡。
他爱护臣工,极少发脾气,更别说,不顾体面的拍桌子,可见此刻他的怒气有多盛。
很多了解李玄明脾气的人,都心惊不已。
“朕给了你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稻谷都熟了一茬,而你们还在这里跟朕扯东扯西。
朕难道不清楚国库没有钱银,没有粮食?
朕没有眼睛,看不见吗?
需要你们一次次的提醒朕?”
李玄明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你们想不到办法,还不允许朕另寻让他路吗?
你们只知道节流,却不知道开源。
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锱铢必较。
是朕,没有给过你齐春和机会?
还是朕,没有给过你们时间去解决?
你们哑巴了,说话呀!”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他们没有自省,有的只是愤怒。
愤怒李玄明将他们的努力不屑一顾,愤怒李玄明骂他们无用。
这一刻,李玄明才明白秦牧那一句:‘这些人从未真正关注过劳苦百姓’的含金量。
“可是陛下,没有钱粮,朝廷何以为继呀!”高圣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