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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都被妇人的死状吸引。
只见妇人躺倒在地,双腿扭曲,手捂脖颈,胸口有圆形的泥印,四周溅落了不少血斑。
点点血斑之中,妇人面孔狰狞,双眼几乎要突出眼眶,正死死盯着门口,似乎在疯狂地期盼着什么。
楚江蓠上下检查了一遍,开始研究妇人胸口的泥印,这应该是凶手踩踏留下的。
奇怪的是,这并非是人的脚,而是粗壮的木桩之类留下的。
难道践踏妇人的人,平日里拄着木桩走路,底部沾满泥灰后,又一遍遍戳向妇人心窝?
楚江蓠试着模仿戳人心窝的动作,大臂上下摆动,很快就肌肉发酸,气喘吁吁。
这种折磨人的方式也太别扭费力了。
她立刻否定了凶手用棍棒折磨妇人的猜想。
检查完妇人后,楚江蓠起身,顺着妇人的视线往后退去,双手比划高度,又转向身旁,正对上另一个扒着地面的男人的头。
男人头顶有一圈瘀血凹痕,手指紧紧绷着,试图往房间里爬去。
这凹痕才是棍棒击打的痕迹!
楚江蓠对着男人,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微微低下身。
霜天晓从屋里提了根铁链出来,躬下身子,侧头望向她,问道:“你在干嘛呢?”
阳光恰好穿过墙头与屋檐的夹角,洒落在他身上,照得他发丝微微发光,一双桃花眼也显得尤为透亮。
楚江蓠伸手:“正好,你别动。”
霜天晓也就听话地保持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清风吹得他长发微晃。
楚江蓠沉思着,指挥他抬起手臂,直到抬至某一处时,她眼皮微跳。
对了,就是这个位置,所有死者的动向都聚焦在了这里。
为什么是这里?
太阳逐渐西坠,霜天晓落在墙上的影子缓缓上爬,很快就消失了。
楚江蓠沉思了一会儿,回头望向屋里:“真奇怪啊,这院里一天都照不到什么太阳,谁家这么造房子,倒像是给死人住的。”
霜天晓晃了晃头:“我能动了吗?”
楚江蓠这才想起他,连忙笑着拽他起身:“抱歉,抱歉,把你忘了。”
霜天晓:“你让我站这干嘛呢?手都酸了。”
楚江蓠后退着比划:“研究动线。”
霜天晓:“嗯?”
楚江蓠:“这家人的死法和外面的人不一样,别人是往外逃,似乎有东西在追他们。而这男人反而是想往屋里爬……虽然看起来也有东西在追他,但我感觉不是一个东西。”
霜天晓双臂环胸,没好气道:“又是你感觉,怎么判断的?纯凭直觉?”
楚江蓠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总在反驳他,有时候需要给他些解释。
她清淡笑了下,平和说道:“视线高度不一样,外面的人似乎在躲避一种很高的东西。但这家所有人的视线落点,就在你刚才的位置。似乎伤害他们的东西,就只有这么高。”
她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概高度只在她胸口肋骨的下方。
她继续说道:“真奇怪啊,是两个凶手,还是协同作案?你这个又是什么?”
霜天晓挠了挠脸,大约是觉得尴尬,视线飘向手里的铁链:“这个啊,它有点邪气残留。”
楚江蓠:“邪气?守卫搜查时漏下了?”
霜天晓脸颊泛红,语气轻扬得意:“嗯,很微弱,多亏我知觉敏锐,仔细检查院子地面,不放过一个细节,不然就要漏了。”
楚江蓠心头一动,这是铜城守卫遗漏的线索。
“太棒了!你真牛!”她随便夸奖两句,哄了哄他,同时掏出了一粒显影丹,碾碎成金色的粉末,洒上铁链。
粉末一落上铁链,就如水般融了进去,冒出了一道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黑烟。
霜天晓盯着显影丹,脸颊的红晕烧到了眼下。
他感叹道:“这是显影丹?你……楚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显影丹可以将灵力显化出来,无论多么微小的灵力残留,都逃不过它的显化。
所以一般用来寻找极其隐秘的灵脉,是顶级宗门才能使用的秘宝。
也因此,显影丹在市面上极其珍贵,属于有价无市的丹药。
楚江蓠没心思接他的话,只自顾看着那道淡薄黑烟,说道:“是毒,还是怨气很重的毒,但被处理得很干净,差点就漏过了。”
霜天晓:“唔……这家真是很奇怪啊,铁链上怎么会有毒?”
楚江蓠心头一跳,询问道:“这东西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霜天晓扬头指向后院:“地下有个冷窖。”
楚江蓠立刻让他带自己去看看冷窖。
一进冷窖,阴森寒气扑面,窖里混着陈年血迹与臭气,她眼皮一跳,心下了然。
她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