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做姑母的!这徐家的家教,真是让人领教了!”
徐老太爷这回也黑了脸,正巧看见徐二公子在小厮的引领下进来,当即喝道:“二郎还不把王氏带回去!”
徐二公子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顿,小跑着进屋,不情不愿地瞥了眼王氏:“你又在闹什么,还惹祖父生气。”
王氏一口气憋在胸口,拿手指戳在徐二公子胸前,尖锐的声音灌人耳中:“你不要我也就罢了,连女儿的事情也不在意,你娶我干嘛,你说!”
“够了!”徐奕瑶捂着脸,尖叫了声,跑了出去。
王氏赶紧追过去,走前还狠狠地瞪了徐二公子一眼:“瑶儿没有你这种父亲!”
徐老太爷见徐二公子还愣在原地,忍不住踢了一脚:“还不去追!你自己的妻女,要别家去养不成?”
徐二公子悻悻地摸了鼻子,不情愿地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头跑回徐沁言身边,把手里纸包递了过去:“给卿九的,你帮我带过去吧。”
说完他又补充道:“月容你也别跟王氏置气,她性子急,但真没什么坏心思。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妥的话,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徐沁言轻轻地摇头:“堂兄,我没生气。”
徐二公子笑道:“那就好,你若不急,先别忙着回京城,到灵州待一段时间,我找了些孤本画集,正好让你评鉴。”
徐家人不是蠢就是坏,只有这堂兄始终如此,仿佛池中清莲,不染尘泥。徐沁言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长期这样下去,到底是好是坏。
等徐二公子离开厅堂,徐沁言才转头对脸色不好的老太爷说:“王爷同意大姑娘嫁过去,不过,他有一个条件。祖父知道沧行先生吗?”
徐奕清意识又陷入浑浑噩噩之中,高热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眼前人影晃动,他不敢被太多人关注,找到了卿九的脸,藏了过去。不能被人发现他身上的秘密……
屋中的萧靖宥和魏方面面相觑,看着蜷缩在卿九背后的孩子,一时无言。
卿九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说:“清儿从小都是我单独照顾,还是我来吧。”
魏方严肃地说:“病人有疾,不要讳疾忌医。”
卿九摇头:“这么多年了,药没少吃,也不见好,我知道怎么照顾,忍过发作这一阵,她就没事了。”
魏方看了眼萧靖宥,少年世子声音清冽但郑重地说道:“姨娘请放心,我们不会害她。”
卿九却直接伸手,指着门外:“请你们都出去好吗?”她看似柔弱,态度却很坚决。
萧靖宥想了想,问:“那照顾她需要什么?”
“炭火,手炉即可,若是这位魏大夫得空,用桂皮熬几碗姜汤也可以。”
魏方冲萧靖宥点了点头,表示这确实是日常对寒疾的处理。
萧靖宥侧目,看了床上颤抖的徐奕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对卿九说:“好,我这就托人去准备。”
魏方收到世子眼神,心领神会,退出房去。
卿九刚松了口气,却见萧靖宥突然上前,拿手背抵在徐奕清额头上。
她正要出声阻止,萧靖宥就竖起手指,做了嘘声。
待感觉到手下滚热,萧靖宥蹙眉,从怀里摸了块碧玉,放在了徐奕清脸颊边说:“她体寒头热,热补过头容易伤经脉,刚才就吐血了。这块玉是我自小养的暖玉,可帮她过渡寒热,护她心脉。”
卿九哪敢收世子的东西,当即拿起来还给他:“世子,小女命贱,受不起此等宝物。”
萧靖宥盯着她,说:“收着,否则我就砸了。”
卿九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玉收在了自己怀里。
娘帮女儿收东西,也合情合理。萧靖宥弯起嘴角,少年的眸色清亮而认真。
他说:“别想太多,这是她应得的。”
卿九也只能称是。
萧靖宥又俯头,靠近徐奕清,低语:“小阿清,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冰河上打球玩。”
少年的气息温暖清雅,凑近了有种蛊惑人心的甜。
徐奕清哆哆嗦嗦地瞪着他:“打你……我就去……”
萧靖宥对徐奕清眨了眨眼睛,神情自信飞扬:“你若打得到,我任你打。”
说完,他看着气鼓鼓的肉团子脸,笑了。
卿九见两人互动,眸色微冷,微微低头,提醒:“世子该回去了。”
萧靖宥沉默一瞬,说:“以后安王府就是你们的庇护所,你们尽可以肆意些。”
卿九没把萧靖宥的话放在心上,躬身让出位置,等萧靖宥离开。
萧靖宥转身离去,心想,韩夫人既然郑重交代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这样才对得起她的信任。这母女倆身上隐藏的事情,恐怕得找父王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做好布置。
房间外风雪又起,枭卫撑了伞上前迎接,萧靖宥伸手接了,白衣清俊的身形步入雪中,又是平日那副慵懒随意的姿势。
“我去父王的书房,其他人守着院子,多盯着点。”
枭卫们垂首:“是。”
卿九凝神注意外间动静,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猛地捏住徐奕清的手腕,皱了眉头,低语:“你不要命了!寒疾发作的时候用内力,现在寒气侵入经脉,你不死也得废!”
徐奕清牙齿打颤,“我原想立刻带你走……”
卿九目光沉了沉:“狗皇帝的人阴魂不散,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徐家。”
徐奕清摇头:“不是,不是……”
他挣扎着起身,没有解释,猛地扯住卿九的衣衫:“双鹤白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