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身后的七经山,继而猛然皱眉。
褚岫白尚且不曾有何感知,却也随着这几位玉阙修士一同转头看去。
不知为何,今日的雾气有些太浓了,遮掩了远处的群山。
可他依然在那群山中,有人缓缓站起。
褚岫白猛然皱眉,大喝一声:“我乃褚家褚岫白,是谁装神弄鬼?”
“是我,苏南府陈执安。”
嗤!
群山与大地之间,云流忽动,气流成海。
从中有一道剑光仿佛自九霄而来,绽放着恐怖的剑意,犹如云中君王挥剑,斩去万千云雾,直落而下。
飘渺的剑气就此斩来。
云雾拨开,陈执安一身玄衣,腰间配刀,策马俯冲而下。
褚岫白睁大眼睛,差一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他身后的黑衣老人廖鸠大臂一挥,腾空而起,身后一只浑身紫雾的蟾蜍若隐若现,神相真元与天地间的灵气共鸣,生出烟瘴。
滚滚烟瘴又凝聚出一个巨大的人脸,朝着那宝剑一口吞下。
宝剑铿锵作响。
褚岫白终于反应过来,哈哈哈大笑,翻身上马,远远指着陈执安说道:“陈执安,你来找死!”
“我来斩你狗头!”
陈执安驾驭北寅马。
久在城中,只做代步,这一匹北地名马似乎只是寻常。
可此时此刻,当陈执安运转真元驾驭此马冲锋,北寅马身躯中也流转出厚重无比的真元,与陈执安的真元联通。
顷刻之间,陈执安只觉得身下这匹马仿佛化作了一只凶兽,速度骤然拔升,在浓雾中,几乎化作一道流光。
马身一块块肌肉就如同地龙翻身时的山峰,层层而动,难以想象的血气爆发,带出巨大的冲击力。
一转眼,陈执安已经自山麓来临大地,直冲向那关押着郁离轲的牢笼!
“给我……杀了……不……莫要杀了他,给我活捉他。”
褚岫白眼睑低垂,苍白的脸上又展露出几乎疯狂的兴奋来。
那黑袍的廖鸠几乎不假思索,顿时出手。
他身上被绿色的浓烟包裹,那浓烟顷刻间化作一只拳头,狠狠砸向陈执安。
便也正是在此刻,那八位黑甲中,有人解下身后长枪,长枪枪头上又有一杆旗帜随风打开。
其余七位黑甲其余马上,同时拔刀!
轰隆隆!
云雾翻滚,可怖的真元气浪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那巨大的旗帜,变成了一处阵眼,随着云雾飘动,就如若一杆战旗!
而那一只绿色的拳头,已然自天而降,驱散云流,想要砸落在陈执安身上。
此乃一种不凡的神通,尤其是被廖鸠这等玉阙人物施展出来,也就更加强大,不同寻常。
天地间的云气被这一拳转动,化作飓风漫卷。
青绿色的真元涌动,夹杂在其中,散发出翻滚的青绿光辉!
这一拳若是砸在陈执安身上,陈执安瞬间就要丧命。
可恰在此时,一根银针却凭空刺出,无声无息之间,夹杂着又一种难以想象的神通直刺而去,刺入那青绿色巨拳。
砰!
旋即,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彻山间。
仅仅只是一刹那,廖鸠的神通便就此崩溃。
而那银针毫不停息,直直朝着褚岫白而去。
褚岫白身后,刘芷卿、褚愁雨几乎同时出手。
那艳丽的三十余岁妇人探手,手中却多出一柄极不符合她气质的巨锤。
那巨锤足有二人长短,锤头同样赤红,散发着寒光,当她双手抡起巨锤,大地都被震动,被推动而至的真元有如浪潮,滚滚而去,砸退了那一根银针。
最为年轻的褚家支脉褚愁雨拔刀。
狂暴至极的刀意滚滚而来,纵横无双。
他淡漠的眼神中此时却充斥寒光,身后有一尊手中持刀的神相,卷动玄机。
这一刀之下,大地似乎都要被斩碎,地面上被斩出十丈长短的沟壑。
这刀意就此直去,就要斩在奔驰而至的陈执安身上。
然后……
自那飘渺的云雾中,不知何时又显露出一人来。
那人身躯消瘦,神色憔悴。
可此时此刻,他眼神中仿佛燃烧着两轮大日,照耀天地。
无双的豪气自他身上绽放出来,他手中阳燧长刀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光与热,又斩出一道凌厉刀光。
这刀光何其炽盛,仿佛燃烧火焰,周遭的空气都被一瞬间燃烧殆尽,温度骤然拔升,仿佛天上的云雾都燃起大火。
“我来杀你!”
云停持刀而出,豪气干云,刀光交锋,轰鸣声响彻天地,刀光刀影若隐若现。
而那位红衣的妇人身形闪烁之间,已然到了陈执安上空。
大锤砸落,似乎要将陈执安砸成肉饼。
廖鸠同样如是,他站在滚滚绿色气息之上,悬在半空,诡异的雾气弥漫,露出无数张人脸来,那人脸张开嘴巴,一根根舌头化作利剑,刺向了陈执安。
两位玉阙天关修士的杀机齐齐锁住陈执安,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夺了陈执安的性命。
可那银针却有鬼魅出现。
此时却并非一根,而是足足七根银针透过云雾,闪过光辉,发出一声清鸣,带起真元丝线,疾驰而过。
那缕缕真元丝线便如同剑刃,顷刻间斩去了浓雾中的人脸与舌剑。
又有银针与那巨锤碰撞,带出爆鸣!
“天门修士!”
廖鸠、刘芷卿神色微变。
而那云停已然出手,他一步跨越十余丈距离,探步而出,一刀斩出便仿佛有一轮大日冉冉升起,仿佛要吞去一切。
“大日九杀!”
这一门神通已经被云停练到了极致,一刀斩出,九重刀意席卷而去,便如同九道太阳光辉,无处不落。
绝伦的真元也如大日,炽热无比。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