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了之后,这两柄剑会再归寻常,你便能使用了。
到那时,我把这两柄剑都留给你。”
“呸呸呸!”陈执安道:“这些话可真不吉利,还是要少说为妙。”
陈水君微微点头,拿起手中除黄雀风以外的另一把剑。
这把剑剑刃锋锐,在秋日的照耀下,显射出独特的光辉来。
“这是我一位好友送予我的剑,我这好友你也曾见过。”
陈水君抚摸着剑柄道:“我叫它【秋藏】,取的是秋日白藏之意。”
他说话间,一道玄妙的剑意从这一柄剑上绽放出来,却又转瞬即逝。
陈执安未曾发觉他身后的梧桐,叶子似乎更黄了。
“秋藏……好名字。”陈执安拍自家老爹的马屁:“大治四年的状元,果然有真材实料。”
陈水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秋藏,又拿起黄雀风。
“这一柄剑再叫黄雀风,已经与我的剑心不合……我打算为它改名。”
陈执安挑眉。
黄雀风乃是天下第十九的名剑,宝剑自有其灵,它的名讳,并非是持剑人想改就能改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黄雀风剑身上却忽而有一缕光辉闪过,陈执安敏锐的察觉,这黄雀风似乎在为陈水君的决定,而感到欢喜。
“五月风发,六月乃至,这黄雀风乃是盛夏之剑,你觉得这一柄剑叫什么好?”
陈水君询问陈执安。
陈执安随口说道:“既然是夏日之剑,那便简单一些,叫【朱夏】便是。”
陈水君当即点头:“就叫【朱夏】。”
他拿起手中一块白布,仔细擦拭这把宝剑,又轻弹剑身,轻声说道:“自此之后,你不再是黄雀风,而是朱夏。”
嗤……
一道颇为清楚的声音传来,又有几缕剑气飘散。
陈执安知道,这把剑喜欢这个名字。
于是陈执安也有了几分成就感。
毕竟这天下,并没有多少人能够为传世名剑取名。
“朱夏、秋藏……”陈执安得意之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询问陈水君:“这两把剑的名字,似乎与四时季节有关?”
“那么,可会有春、冬二剑?”
陈水君轻轻抛起手中两柄长剑,那两柄长剑就此入鞘。
虚空中刮起一道风波。
他思索片刻,颔首说道:“冬日之剑已然有了,至于春日之剑……应当会有吧。”
又过几日。
时间悄然来到了九月十九,距离司、李两家的婚事,不过只剩几日时间。
短短几日时间,悬天京中却并不安宁。
自南海褚家来了好多甲士,游走于悬天京与七经山之间,来回巡梭。
不消多说。
他们在寻找那太白楼,以及那惊世将军的踪迹。
除了南海褚家之外,谢家家主不知何故也来了悬天京,却未曾入住谢家别院,而是住在秀霸山下的一处庄园中。
临近婚期,陈执安依然有些紧张。
他与陈水君说了司远瞾正在闭关的事,想要说服自己的父亲,让他趁机带母亲远走。
可是陈水君每次都摇头,每次都说还不是时候。
于是,陈执安也就压下心中的急切,安稳修行。
同样是九月十九。
时隔十八年,李音希终于在红豆院中,栽种了一棵梨花。
院中的红豆,几乎要全然盛开了,只剩下零星几枝未曾盛放。
她手上带着泥泞,只觉得这一株梨花要是开了,必然有极浓的梨花香气,盖住李府的檀木味道。
而此刻的陈水君,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只见他摊开手掌,手上多出几点雪花。
雪花悬空,即便是在秋日之下,也并未化去。
陈水君轻轻一抛,那几点雪花便飘飞而去。
他站起身来,随着雪花走出院中,走出东城,来到南城。
南城一处酒楼中,谢无拘正盘膝饮酒,他目光轻动,就看到走在当阳街上的陈水君。
谢无拘眼神中多出几分诧异。
又低头想了想,招来酒楼掌柜,轻声说了几句。
掌柜匆匆下楼,亲自到了酒楼前,与陈水君行礼、说话。
陈水君抬头,就看到谢无拘手中拿着酒杯,正低头注视着他。
除了谢无拘以外,陈水君还看到那几点雪花正漂浮在谢无拘身旁,谢无拘却好像全然未曾察觉。
陈水君不曾犹豫,迈步上了这华贵的酒楼,与谢无拘相对而坐。
谢无拘神情漠然,望着临街的景象道:“陈执安没有告诉你?”
陈水君想了想,道:“他让我离开悬天京,前去龙溪府。”
谢无拘点头说道:“你去龙溪府,不需担忧房舍,也不需担忧钱财银两,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你只需等在那里,等候音希前来。”
陈水君沉默不语。
谢无拘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你还是与以前一样,徒有一番不知所谓的傲骨,却不知悬天京中的风波、干系太重,并非你能够承受。”
“你若是死了,我怕音希心绪受损,否则你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谢无拘语气中并无一丝波澜,随口说着。
陈水君却忽然摇头道:“谢无拘,你我都知道,世间情爱对你来说,不过只是腰间的无用的缀事,你又何必假装?”
谢无拘终于转过头来,他上下看着陈水君,以为陈水君察觉到了什么。
可当他感知到陈水君身上那极弱的真元波动,却只是轻轻摇头。
“你能踏入先天,拔出十八年前我刺入假山的黄雀风,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可仔细想来,匆匆十八年过去,你修为有所精进,却终究只踏入先天境界……”
“那么……你想要捉住的蝉呢?”
谢无拘摇头说道:“天下机缘与天下绝大多数人无缘,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