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转睛地追着男人在房间里来去。
“季先生在找什么?”白茶想起什么,“是秘书小姐带来的那个黑袋子吗?好像被我落在车上了。”
季承煜动作一顿,白茶掂着那袋子走了一路,真的就没猜出来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你很想现在就用?”
白茶莫名从这语气里听出莫测的危险,试探着问:“也可以不用吗?”
还未等季承煜开口,雷达狂响的白茶就追着补充道:“只是今晚先暂时不用,今后一定会加倍补给你的。”
今后的事情哪里说的准,过了今日,这未知的惩罚可能就挨不到身上了。
但白茶不知道的是,季承煜这人有千万般不好,唯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记性,尤其是能取悦自己的事情。
又记一笔账。
白茶如今能这般自得的讨价还价,真应该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心理医生制定的计划表。
“可以。”季承煜背对着他,打开了桌子下方的柜子,不知在翻看什么。
见人如此好说话,白茶又道:“那、可不可以把灯也关上啊?”
“……我害羞。”
季承煜转过身,挑眉:“关了灯如何上药?”
上、上药?
白茶这才看清季承煜手里的东西。
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啊。
今晚又是绑架又是差点被欺负,白茶被狠狠折腾了一通,还惦记着要安抚怒火中烧的季先生,浑然忘记了自己也一身是伤。
过深的痛感早就麻痹了感官,像一把浑身燃烧的火焰,不提还未觉,此时注意力一回到那淤青上,白茶顿时感觉到了人生不能承受之痛。
他的体质本就特殊,痛觉比常人敏感,泪腺也生得极浅,平时情绪激动时也会忍不住流泪。
季承煜那双鲜少露于人前格外苍白的大手沾着药膏刚覆上伤处,白茶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扶着他的手臂连声讨饶:“疼疼疼……”
“季先生,我觉得这点小伤,自愈也是可以的,你看这药膏……不如就算了吧?”他眨眨眼睛,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光明正大地撒娇。
偏生上药的“季医生”心狠手黑,柔软的嘴唇里吐出冰冷的字眼:“不行。”
没等白茶说更多软语,季承煜先“嗯”了一声,说:“我会轻点。”
药膏被男人的体温煨热了,凉意不显,很快就开始发烫,顿顿的痛感也化为温暖的热流,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
白茶半靠在床头,本来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季承煜讲话:“……我跟你说,不用担心我会跑不见,芯片就芯片,我知道你们豪门大家的,为了保护继承人安全,安保系统都特别高,将来、将来要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听不清了。
脑袋垂了下来,被一只沾着药香的手托住了。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这里可没有后悔二字。”
“茶茶。”
*
第二天中午。
白茶百无聊赖地翻着季承煜书架上的书时,终于接到了徐丘泽姗姗来迟的电话。
昨晚遗失的手机已经找回,屏幕裂得不成样子,季承煜不由分手给他换了新的,告诉他:“手机里装了定位芯片,紧急呼叫存了我的号码,无关紧要的人已经删了,不用再尝试找回。”
白茶检查过手机,除了高家和周家相关的联系人,其他的人季承煜一个也没动。
说的好像要把他变成禁.脔一样,结果……
白茶笑了笑,就像昨晚他被人抱上床,季承煜也只是帮他上了药而已。
说什么记账,还不是心疼他浑身青紫的淤痕。
只是不知为何,他伤的明明只有双肩,却连手腕都染了药香。
床头那支新拆封的药膏用去了大半,也不知在他昨晚昏沉睡着后,季承煜又拿那药膏做了什么?
清淡的药香环绕着他,像一个若有若无的拥抱。
白茶心情极好地接了电话,笑问:“终于睡醒了?”
“椰子!你昨晚去哪儿了,找不到你快吓死我了!”
“我在季先生这里,我们……”
“不是吧!你怎么还和他搅在一起?”徐丘泽哀嚎一声,“我还想怎么告诉你这个坏消息,椰子,你一定要冷静听我说……”
“季大少,他和别人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