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窒息的沉默才被阿德里安拉动椅子的刺耳摩擦声打破。
幽暗的烛光照在圆木墙壁上,将墙壁上的挂毯和毛皮照得清清楚楚,当阿德里安说话时,连烛光都跟着摇动起来:“这段时间,你要做两件事。”
原先缩在墙角的汉德森立刻跳起,做出一副躬身听令的姿态。
“第一件就是借着他们延迟交付时间的这段时间,尽量减少新加入那个镰刀兄弟会的人,第二件事就是查清楚,到底有哪些人是那个安塞尔的绝对拥护者。”
“阁下,第二件事倒好说,但这第一件……”汉德森几次交锋下来,吃尽了苦头,早就不像一开始那么普通且自信了。
“用谣言、煽动、雇几个长舌妇,别看他们这么积极,打心眼里,他们还没把那俩修士当自己人。”
阿德里安对这些山民太过了解了,别看现在热热乎乎的就跟亲兄弟似的,真到玩命的时候,不会有人站在他那边的,或者说极少。
山民是既自私又无私的,他们平时能跟人亲如兄弟,一旦真要牺牲,他们可比平原郡的农夫们精明多了。
要不然山地郡的主教们总是给都主教抱怨“穷山恶水出刁民”呢?
汉德森把脑袋埋得更低:“可是我就算是传谣言说薪金没法支付,等真的支付了,那不是起反效果吗?”
“今天是9月11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阿德里安忽然提起了日期,“还有7天就是第二个发薪日,记得那天,把庄园里的人尽量邀请到主宅来。”
先是茫然点头,汉德森仿佛是想到什么,汗毛直立:“您的意思是,主宅外的人全部杀光?”
“只要地在手里,在山地缺地少地的农夫有的是,就算是杀他200人,还怕招揽不到新的吗?”摇动着酒杯中的葡萄酒,阿德里安阴沉着脸说道。
“可是这样的话,剩下的公簿农不会暴动吗?”
“只要你们8户武装农和我站一起,难道剩下的凡人还能翻天吗?我可是超凡!”将一整杯葡萄酒一饮而尽,阿德里安打了酒嗝,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醉酒后的红晕。
“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些人已经中毒,必须得杀,不杀——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