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不要有人进进出出,除了看护的人,不要和她有肢体接触,我去找上级修会弄药。”
“安塞尔修士……”布莱森迟疑着开口,“雨越下越大了,山间的小溪与泉水说不定会爆发山洪,这时候出门太危险了。”
“我最危险的时候,是从屋顶跳到了骑士的马背上。”安塞尔一边重新穿戴斗篷,一边朝着身周的人吩咐,“这点危险算什么?”
“就算您从乡堂教堂那取来了药,以她目前的状态,估计撑不到你回来啊。”几名老山民劝说道。
可安塞尔仿佛没听到一般:“布莱森,叫人把我毛驴牵来。”
要是认命的话,安塞尔早该饿死在贞德堡城外了。
当时要不是圣孙冕下收他做孩儿军,此时的他已是路边一具枯骨。
“当初我也是痢疾,当初我是濒临死亡,怎么我就没死呢?圣孙不还是把我救活过来了吗?”安塞尔执拗地穿着雨披斗篷,“圣孙怎么救的我,我就要怎么救她!”
“可这路不好走啊,您……”布莱森还想再劝,却被安塞尔打断。
“记得每隔一会儿喂一次水,别给她乱吃东西,糖要是用掉了,我屋子里还有。”
骑上门外被人牵来的小毛驴,安塞尔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深吸了一口气,快步消失在雨幕中。
屋内,众人久久无言,只是一个老山民低声道:“至于吗?”
拉洛尔没有回答,他缓步走到女儿床前,轻轻地抚摸着她干枯的头发:“没事的,没事的……”
布莱森端着木碗,不敢回答,只是望着门外,耳边传来越来越大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