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场意外,魏哲不得不仓促发动了对前莫部的战争。
不过幸好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此战阵斩秽貊蛮夷五百余,伤者近千,俘两千余,且重伤者直接补刀。
可以说前莫部三千秽貊骑兵算是彻底报销了。
当然,汉军也有损失。
由于魏哲麾下并非经制汉骑,除了他自家的五百亲骑之外,剩下的带方义从与军屯骑兵都并非全职武夫,所以一战下来亦有二十六人伤亡。
倘若不是魏哲提前下了“毒”,恐怕汉军的伤亡更大。
当得知这个结果后,魏哲终于松了口气。而乞伏翔则越发觉得投降是个明智之举。
于是一个时辰后,魏哲大军便顺利进驻前莫城。
没办法,谁让乞伏翔把主力都败光了呢,前莫城里也就几百青壮和老弱妇孺留守。倘若来的是其他秽貊部落,以他们的攻城水平,前莫城还算是安全。
但来的是汉人,前莫城这座木城就不够看了。
所以乞伏翔站在城前只是说了几句话,前莫城门便豁然洞开。
就像乞伏翔说的那样,投降对秽貊人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输了就跪下,蛮夷也有蛮夷的生存法则,就是这么简单。
有骨气的蛮夷不是没有,但往往都会死的很快。
……
“伤马、死马都收拾一下,再宰些牛羊,让儿郎吃点好的。”入城之后魏哲便对钟扈叮嘱道:“再派一队人去海边看看,倘若船队到了随时来报!”
钟扈应声离开,魏哲也没有闲着,当即去城内的粮库转了一圈。
怎么说呢,结果还不错,粗略估计应该有一万斛左右。
虽然粮食大多为粟粱大豆等物,但有就不错了。
对了,“粱”就是辽东赤粱,也就是红高粱。
听说郑玄在讲学的时候,还将“粱”列为“九谷”之一。
不过缴获的粮食虽然不少,但船队依旧是最安全的后勤保障。
在盘点一番后戏志才建议道:“明公,不如将这些粮食都转移到船上?”
身处敌境,戏志才可不敢高估秽貊人的忠诚度。
跪的快,不代表他们不会反噬。
魏哲想了想却摇头道:“过犹不及,给他们留一个月口粮。”
毕竟就算是猪马牛羊,明知要死的时候也会拼命反抗的。
如今秽貊之战才刚刚开始,不宜把前莫部逼得太紧。
一个月口粮刚刚好,省着点吃再挖点野菜的话,撑二个月不成问题。
当然,魏哲的“仁慈”也仅限于此。
待将前莫城里里外外都控制住后,魏哲便唤来了太史慈:“你去清点一下,出发时带走所有城内青壮,有不服的全砍了。”
说到这里,魏哲又补充道:“伤兵暂且留在此处好好养伤吧,令此间妇人好生照看。”
“喏!”太史慈闻言也不奇怪。
自前汉开始,大汉朝就习惯用这一套了。
精兵坐镇中央,四方有乱便以北军为主,征发属国骑兵仆从。
凉州的湟中义从,幽州的乌桓义从,都是循此惯例。
至于伤兵的安危太史慈就更不担心了。
前莫城的老弱妇孺除非想被屠城,否则只会把这些伤兵当祖宗对待。
相比之下,他反而更担心这群粗汉在这里夜夜当新郎把身体搞垮了。
念及此处,太史慈暗自决定待会儿多叮嘱两句。
当晚,奔波劳碌五日的汉军终于获得了一个难得的休整。
吃得好、睡得好,第二天一个个又变得生龙活虎。
没过多久,魏氏船队终于赶到了前莫部所域海岸。
于是戏志才当即驱使秽貊青壮将大半粮食都转移到船上。
……
次日,天色微亮。
士卒吃过朝食,马儿吃了泡过盐水的豆子后,大军便再度出发。
空旷的原野上,只听得一阵阵沉闷的马蹄声响起。
虽然仅有四千汉骑与三千余秽貊骑兵,但却给人以铺天盖地之感。
在拿下一个开门红之后,一众汉骑显然变得自信从容不少。
相比之下,仆从的秽貊骑兵就要愁眉苦脸多了。
尤其是一想到不远处海上的那支船队,他们就更是欲哭无泪。
“大人,真要帮汉人打仗吗?”
乞伏翔身旁,只见几个秽貊贵人缩头缩脑的窃窃私语道。
“就是,咱们不如逃了吧?汉人是外来人,肯定找不到咱们。”
然而乞伏翔闻言却一脸无语。
“逃?那白城里的老少怎么办?”见那名秽貊贵人不吭声,他又无奈道:“还有,如今粮食都在汉人手上,咱们就算逃了又能撑多久?”
此言一出,几人顿时哑口无言。
投奔别的秽貊部落?算了吧,那还不如给汉人当狗呢!
乞伏翔见状方才长叹道:“打吧,当个猎狗总比死狗好!”
见他这么一说,其他几名秽貊贵人一想还真是这样。
“大人英明,是我等糊涂了。”
“确实,让蚕台部去死,总比咱们自己死好!”
于是空旷的荒野中,便见一群又一群的骑兵在匀速前行。傍晚时分大军终于进入了蚕台部领地,远远甚至能看见有人在山坡上放牧着羊群,甚至不远处还能看见有人在田里忙活着。
秽貊人半农半牧,多少还是有点种田的本事的。
见此情形,外围游走的前莫部蛮骑立刻迎面冲了上去。
蚕台部东夷似乎没想到在自家境内会看到如此大军,顿时就吓傻了,一个个四散而逃,牛羊也不要了。
战马上,一身甲胄的魏哲当即冷声道:“莫要理会,直趋蚕台城。”
诸多秽貊贵人闻言,当即约束麾下立刻在前开路。
仆从兵就要有仆从兵的觉悟,这点他们做的还是不错的。
片刻之后,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