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事务之繁杂确实需要专人专职,实非地方小吏可以兼行也。
如今军屯、民屯草创不久,很多问题尚且没有暴露出来。
但随着魏哲招揽的流民越来越多,屯田规模越来越大,诸如贪腐、人浮于事、懈怠等问题必然是难免的。
如此一来,明确的考核办法、具体管理条例,以及屯田的内部监督等等,这些都需要国渊一点点慢慢推行、落实。
不过任务虽然艰巨,但国渊反而踌躇满志,越发觉得自家没来错地方。
若是能使府库粮仓丰足,百姓安居,他也算是不负所学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国渊倒是很快便投入到屯田事务之中。
于是在悄然之间,魏哲就这样用侯府的名义又组建了一个班底,在乐浪郡的治理中与郡府并行。
……
且不说国渊的到来给乐浪的屯田事业带来了多少变化。
郡学之中,邴原却是最先感受到了国渊的冲击。
因为国渊来到乐浪之后得知魏哲大兴教化,对郡学极为重视,顿时愈发崇敬,于是他便将老师郑玄注解的《周礼注》《仪礼注》《礼记注》,即《三礼注》抄录了一本,送与乐浪郡学,甚至本人休沐时亦会前往郡学讲学。
说来此事其实也就只有郑玄的弟子能干得出来。
别看郑玄早年虽曾跟随经学大家马融学习古文经,但后来他游学十多年,辨析学术,考溯源流,搜求各家学说,仔细考订异同,早就综合百家,遍注群经,将今、古文界限打破,达到了经学的融合与统一,成一家之言。
是故郑玄虽然师出古文经学,但他却并不遵守眼下经学中的师法、家法那一套,而是他以自己渊博的学识遍注古文经。
不过有意思的是,邴原虽然就住在高密县隔壁,与郑玄讲学处临近,但邴原却并未投到近在咫尺的郑玄门下,而是背井离乡、远赴千里去了陈留、颖川、汝南和南阳等地游学,并且先后跟随陈寔、范滂、卢植、贾彪等古文经学大儒学习。
可以说在经学造诣这块,邴原要比管宁与华歆更为高深。
不过从他的经历也能看出来,年纪轻轻的邴原便很有主见,并不认同郑玄的学术观点。
如此一来,国渊的举动在邴原看来无异于上门挑衅了。
于是在乐浪郡这个文化荒漠,竟然破天荒的发生了数次辩经事件。
一时间,别说是乐浪郡的文人了,就算是隔壁的辽东郡都有不少儒生跑过来看热闹。
毕竟乐浪郡还从未这么有文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