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那你知道检校库或者抵当所,会招女出纳吗?”
任一多闻言,警惕地看着她:“你又想干什么?李家药铺还不够你折腾的?要不这家不够,你让老太太再把他们西边那处也给你接手。你要是觉得闲得发慌,直接管李家的财政大权好了。到时候你婆婆身子不好,老太太自然会让你执掌中馈,还怕没钱?”他说着,朝她挤了挤眼睛,语气里满是揶揄。
任白芷微微一愣,心中却顿时明了:看来父母并没有告诉任一多她一年后将要和离的事,怕是为了避免他横生事端。
她暗自叹了口气,心里已有了计较——既然一年后便要和离,她在这段时间内绝不能与李家的钱财牵扯过深,以免日后多生麻烦。
“想什么呢?”任一多忽然凑近,一脸正经地盯着她:“难不成你还一直想着吃白饭?”
“没什么,”任白芷战术性地后退半步,随口敷衍道,“我原以为,嫁人后就是吃吃喝喝生个娃就行了。”
“自然也有这样的家庭。”任一多笑了笑,“不过那得是通天的富贵人家才行。就像那曾学士,在京城数年了,还把夫人留在南丰呢。这边的事务全是托了个从检校库退休的人打理,每月付五两月钱,照样井井有条。”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任白芷的思路。
对啊!她可以做自己的老本行——帮人理财投资!
官人们的钱或许不便直接接触,但那些达官显贵夫人手里的嫁妆,是一块极好的蛋糕。只需收取一两个点的手续费,只要盘子够大,便可作为她的长久营生。
她越想越兴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头涌动着久违的斗志。
“可以啊,你小子对这些市井之事倒是很熟练的。”任白芷拍了拍正在得意的任一多。
任一多闻言,撇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要是爹也能这么想就好了。他老人家天天就盯着我的学业”
他顿了顿,又随意说道:“而且谁在乎那个曾学士啊,我不过是偶然听说他夫人的词写得极好,才顺带打听了几句罢了。”
“曾学士的夫人?词写得好?”任白芷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试探,“她的名讳是?”
“魏玉如,”任一多熟稔地回答道,“爹那书坊最近新进了一批册子,整理的就是她的词。我翻过几首,笔锋像柳永,情致却更婉转,下次有空带一本回来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他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其实你要是个男儿身多好。你启蒙早,又聪慧,诗词也好,怕是早就考上功名了。那咱爹哪儿还会逼我这么惨?”
任白芷听得愣了愣,魏玉如?这名字陌生得很,但“笔锋似柳永”倒是让她有些好奇。这个女词人居然如此厉害?可自己却从未听闻过,难道是历史遗珠?
不过……等等,原来任白芷之前是个才女人设?
她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任一多总觉得她“傻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文盲”陆桑桑忍不住扶额。以后还是少说话,免得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