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了,连掖庭局的女官都强行征召。突出一个节约。女官们一份薪水干两个单位的活……正思量间,众人一起拱手,稀稀拉拉参礼道:“臣等拜见圣人……”皇帝背着手儿来回踱步,突然在一个老头面前停下脚步:“卿主何事啊?”被皇帝身后的上百双眼睛盯着,老头明显有些紧张:“行营判官,理行营大小事,上传宰相、枢密院,下达行营,不使外军健儿与朝廷有失、离心。”哦,韩偓刚讲过,神策军在京西北一带还有散出去布防的,这便是所谓的外军行营吧?那这个老头的职责就相当兵团司令部办公厅的主任了。传达上面的政策命令,反应下面的诉求和动静。“嗯。”考虑了一下,皇帝问道:“京西北神策军辖下军城、堡垒、栅寨有多少座?”老头眉头微蹙,沉默了一会,勉力答道:“经年变化,奉天、武功、扶风、好畤、麟游、普润、兴平、鄠县、陕州等地皆当驻防,如今大半都被藩镇侵占了。现有军城十七座,东渭桥、中渭桥、咸阳、蓝田等地还有兵,少则几十,多则数百。”皇帝立即又问:“神策军现在籍军士多少?”“数次募兵后,神策军总计有军士七万三千四百余人,马一万两千余匹,骡九千余匹。”老头主动做出了说明:“分掌在军容使、枢密使、左右中尉等人手中,但兵荒马乱,具情不知。”这不是等于没说么?先是中官们火拼了一场,李顺节又带走本部万人去打华州,不知损了多少。后面四镇犯阙,乱兵散了一地,跑的跑死的死。风波过后,西门重遂又裁汰了不少人,如今怎么可能还有七万多军士,五万有么?嘿这老梆子,净打官腔呢。连中官们各自拥兵几何都不肯说。没错了,肯定是西门重遂的狗腿子。“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皇帝忍不住拍了拍老头肩膀,感慨道。在场众人顿时爆笑,圣人这嘴巴可真是会说。“臣……”老头羞得满脸通红。皇帝却已走到了另一人面前呵呵笑问:“今日受阅军士是多少人?”“大概一万人。”有人嗫嚅着答道。“可以。”皇帝扫了一眼校场上还剩下的军士,拍了拍手:“这就是神策军,人数七万,鲜衣怒马,以三倍之赏而战力不详,那就好聚好散吧,走掉的让他们永远别回来了,想必枢密使等人也不会反对。至于剩下的这些健儿……”皇帝打量着寒风中还坚持站在那的军士,零零落落的大概还有三四千人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比刚才黑压压的画面顺眼多了。李晔就不相信全是混账,这不就淘出来了一波苗子?好好调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斟酌了一番措辞,皇帝意兴阑珊地说道:“让枢密使单独编为一军吧。”近侍刘子劈上前一步揖道:“以有才力者典兵,三日一操,奴婢以为可称强军。”“哼。”一旁的王从训不服气的说道:“就这么站了一会算什么强军?待枢密使募兵回来,臣一定让圣人看看什么才是铁军。”闻言,人群中一名神策军将领呸了一口:“待枢密使募兵回来,关东人皆猛士,谁练不出来。长安这些油滑少年,便是让朱全忠来练了,又如何?能把饭桶练出来,才算是本事。”皇帝挥手示意王从训不要争,然后饶有兴致的指着这个年轻将领:“你是何人。”年轻将领似乎没想到皇帝会过问自己,出列行礼道:“宗室子,李彦真,拜神策军十将。”“宗室?”这成分还挺复杂,不过在李晔的印象里,唐朝对宗室防得非常厉害。“系贞观戾太子之孙——恒山愍王李适之——少子之后。”年轻人双目看地,不卑不亢:“广明中,家人皆遇害巢乱,宗正寺收臣掖庭,内侍省宫女吴氏乃假母。及长,入飞龙院,为奉车都尉。枢密使看我有勇力,授十将。”哟。重量级人物。没想到还是李承乾的后代。不过想想也正常,李承乾的子孙既有当宰相的,也有当节度使的,混得还可以。只是黄巢一波嚯嚯下来……落得个抱宦官大腿的寒酸境遇了。“原来还是朕的兄弟啊!”皇帝不由感慨。想想,身边可以发展的人还不少,皇帝对此感到很振奋。宫内的环境太恶劣了,到处都是西门重遂的眼线。“我得去跟枢密使好好说说!”皇帝大声道:“我的手足兄弟怎么能是个小小的十将呢?”韩偓出身说道:“陛下,北司前往各地募兵买马的使者年后就陆续回京了,我看李十将锐意正盛,虎背熊腰,届时可请枢密使授其兵马使。”皇帝立即追问道:“善骑射还是善步战呢?”“愿为骑士。”“善,到时候龙捷军有你一席之地。”皇帝大方许诺道。现在他承诺甩出去了。就看西门重遂到时候给不给。给,皆大欢喜。不给,李晔顶多挨顿骂,反正也习惯了,穿越者的最大优势就是拉得下身段,但李彦真怎么想就不知道了。随后皇帝理所当然的阴阳怪气了一通,斥责军吏们尸位素餐,但基本上没有处置人,仅仅只是放话要责令太尉杜让能召回部分浑浑噩噩的文职。回宫的路上,皇帝幽幽念叨着:“要君者无上,非圣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皇帝在金吾仗院检阅神策军的行为很快引来了多道目光。自下诏驱逐杨复恭失败后,险些被废黜的皇帝自此对军政要务一概不问漠不关心。以前还跟中官们斗法顶嘴,这最近两三月也是任其摆布,整日只躲在望仙台上和女官们嘻嘻哈哈。这让西门重遂等人一开始很是诧异。但回忆了自己的调整后,西门重遂意识到了不对劲。被任命为龙捷军使的刘仙缘是刘崇望的侄子。被他任命为英武军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