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亚瑟回应了一声,随即便自那仿若隔世一般的状态脱离。
随即他迈步,摘下了头盔,当那漆黑的画布被点缀上一抹灿烂金色之时,便好似成为了视线的焦点,令无数人为之瞩目。
他身侧的人们避让而开,同时懊悔自己为何没有察觉到如此尊贵的大人到来。
众人凝望着骑士走上高台,眼中带着敬畏。
比起喜好混迹于人群,毫无距离感的天使,这位一直保持着深邃神秘的骑士总是更令人感到敬畏。
“帝国的子民们,当你们的腹腔被饱腹感充实,当你们的身躯被净水洗礼的时候,你们是否还会想起自己的过往,是否知晓自己如今还站在这里。”
“为何你们要承受无端的灾难,为什么你们要在异形与异端卷起的漩涡中挣扎?”
凝望着骑士的信众们皆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因为生存并非是你们与生俱来的权利,而是需要你们从冰冷银河之中抢夺而来的战利品。”骑士的语调没有主教的热枕,没有政委的激昂,有的只是平静。
平静的向刚刚脱离苦海没多久的人们陈述着一件事实。
“而战利品,只有战争的赢家才有资格享有。”
和帝国高层谈话,要的简洁,要的是神秘,要让这些信仰意志坚定的存在有发散的空间,这样只需要自己顺着大方向贯彻信念,起高调,便足以将士气拉到一个新高度。
而与混杂着社会各个阶级的民众讲话则不同。
“于是我们带来了武器,带来了武装肉体的兵刃,于是你们如今同我站在一起。”
“这场战争的胜利不在于我,也不在于你们之中的某一个人,只有当我们站在一起,当我们意识到这场战争关乎了我们的生存,关乎我们所熟知的一切——”
骑士单臂托着头盔,碧色的眼眸掠过每一人的眼睛,铿锵的声音令他们眼中的疑惑消解。
那瞳孔中燃烧着深邃的火焰,却不让人感到炽烈。
那面容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显得年轻,却只让人感到信服。
“当我们各司其职,当我们共同向着那名为胜利的同一目标挺进。”
“胜利,便会属于我们。”
要足够直白,足够有信心,要让他们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要让他们知道面对这样的境地他们应该怎么做。
要告诉他们,我会怎么做。
“现在,让我们握紧武器,让我们同你们一齐——”
骑士迈步,高举兵刃,那剑刃与帝皇圣像所重叠,淡淡明光浸染,宛若高举的火炬。
他走向缓缓开启的大门。
武装信众们自发的让开了道路,注视着那明亮的光。
他们等这一刻太久了,于废墟中等待,于危机四伏的小巷中挣扎。
他们都在等待希望的降临。
“去夺得那生存的权利!”
骑士缓步前行。
“为了帝皇,为了人类!”
“为了帝皇,为了人类!”n
他们追随向前。
十万余人汇聚成洪流,他们的阵列并不整齐,气势或有强弱。
但他们都选择了前进。
跟上那笔挺的骑士,跟上那荣耀的阿斯塔特,跟上那姿容肃穆的卡迪亚老兵们。
过往的一切已成废墟,但是他们还活着。
他们还能享受香甜的食物,享受温热的水,而混沌,异形会夺走这一切。
他们会与之奋战,只因他们要捍卫自己作为人类生存下去的权力!
他们,将开始行军。
咔擦!
地面传来震颤,当疑惑的色孽巫师刚刚自裂隙登至上巢,抬头就见手持链锯剑的赤红修女们等候多时。
该死的,这里不是已经被诸神的选民攻陷了吗?
刹那间,他,或者她拔出了腰间的蛇状法杖,而那咆哮着神皇怒火的链锯剑已然来到了近前。
死!
劈砍,命中,切碎!
挥舞链锯的手臂不会因为她的美妙身躯而有丝毫犹豫,咆哮的锯齿不会因为她的迷人麝香而有半点顿停。
轰!
飞刃喷射出数米粗壮的炎流,淹没了前方的魔潮,火的痕迹在血肉之间啃噬出一条熔岩路径。
冲锋在前的星际战士将一切妄图抵抗的力量击碎。
庞大的异端潮流被撕裂,被斩断,被细细分割。
当它们之中的残余最终在炮火与利刃的洗礼中来到近前,在他们眼中仿佛无边无际的信众等待着它们。
是的,我们会胜利。
信众们抬起还未经战火淬炼的战锤,举起燃烧着帝皇盛怒的火焰之器。
是的,我们会夺得生存的权力。
血雾在弥漫,明媚的火焰在亮起。
当异形,异端们再度将视线瞩目于人类时,所剩的便只有瞠目结舌。
在它们手中被来回揉拧的猎物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一位身披重甲的战士,是一座移动的山岳。
正以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姿态走来。
对,对,对!
就是这样!
一直瞩目于这颗星球的血神为此投下了视线。
祂看着战争机器碾过血肉,鲜血遍地。
祂看着猩红的修女们冲入魔潮,烈火迭起。
祂看着无数教众带着无边勇气向前行军,在庞大的巢都之间拖拽出一道猩红的轨迹。
他咆哮着投下视线,看着这些怀揣着无边勇气的行军,直接向这群为祂带来鲜血与颅骨的人们降下赐福。
血神从不在乎鲜血从哪来,祂只在乎鲜血。
借助着赐福的联系,血神的视线落在了正在邪教徒之间穿行的骑士。
骑士冲锋在前,每一击都高效地收割着周围的鲜血。
嚯,意外之喜!
那干脆利落的姿态令血神攥紧了王座边缘。
这是受诅咒者藏匿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