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别太辛苦,就让他离开了。离开之前,云珩让他通知晚上跟窦溯一起进宫,西陵煜应了下来。随后云珩借了长公主府的书房,叫了沈聿过去谈正事,留赢倾母女说些知心话。“这两天有些冷,你在宫里注意照顾自己,眼下身子特殊,千万别染了风寒。”西陵茵命人拿了块柔软的毯子盖在赢倾腿上,“我这段时间没进宫,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赢倾慵懒地倚着软榻:“娘离开东渭十几年,的确是该重新熟悉这里的人和环境。”“过来与我交好的人太多了。”西陵茵叹了口气,“果然人与人交往都是看身份下菜,说话处事的态度也完全取决于彼此的身份,跟人的自身毫无关系。”赢倾静默片刻,心下明白她的意思。奚落,嘲弄,踩踏,连带着女儿赢倾也跟着受尽贵女们的嘲弄。虽然重活一世之后,赢倾早就不在乎旁人总是带着敌视的态度,可那些不善的言语和目光如影随形,只要她跟母亲出现在任何一个人多的地方,就总会引发一番冷嘲热讽。直到后来云珩废了皇帝,囚禁了太后,才让那些声音消失。赢倾因为有孕在身,云珩这段时间又受伤,两人待在宫里静养,除了沈聿和西陵煜几人之外,旁人进不得大正宫,否则只怕也免不了宗亲贵妇和世家夫人们时不时带着女儿进宫拜见,借机讨她欢心,好给自家老爷或者儿子在朝堂上争脸面。想到这里,赢倾一笑:“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世人汲汲营营一生所追究的不外乎这些,捧高踩低则是狭隘自私的天性使然,别往心里去,便能释然。”西陵茵淡笑,她活到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寻常这么大的姑娘就算如何聪慧,也断然没赢倾这般气度。她目光探究地看着赢倾:“倾儿,你跟云珩之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吧。”赢倾一默,随即若无其事地挑眉:“娘为什么这么问?”西陵茵笑道:“感觉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尤其是来到东渭之后,赢倾身上的变化很大,让人想忽略都难。赢倾自己都觉得这段时间她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说是脱胎换骨也不夸张,跟重生之后的变化不同,而是她整个人身上的气韵变得不一样了。复苏的记忆融合了前世西陵莞羽的性情,登基之后不得不维持的端庄,以及有孕之后即将成为母亲的柔和,对云珩越来越多的爱,这些因素融合在一起,便沉淀了以前的浮躁,使得性情趋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