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宛丝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这些年南来北往地跟着我家老爷做生意,也还算有点见识。我看的出来,你和程公子,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我们伊家,远远比不上。”
“你若能对锦娥好一辈子,那是她的福气。但若是你以后喜欢上其他女子,那她定然免不了被欺负。”秋宛丝默然,“没有丈夫宠爱又没有娘家做靠山的的妾,下场往往都很凄惨”
“是这样啊”谢子叙仔细想了想,以往她在宫里,确实被那些有家族势力的妃嫔和见风使舵的小人为难过不少次。
见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秋宛丝又道,“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这件事。若是以后,你能一如既往地对她好,那便将带她走。若是不能,还请你还她自由,莫要让她参合进那些纷争里。”
谢子叙抿了抿唇,蹙眉冷声道,“我没把她当妾看,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但是放弃她,不可能。”
秋宛丝复杂地看了眼前这人许久,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
但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化作了一句,“愿雪公子能信守诺言。”
两人这一谈,就是一个上午。
期间,伊临川随乔蕴博去铺子上巡视了,而程绪等人,则被他们相邀在意府住下。
“小锦娥。”程绪蹙眉看了看面前并排的四间厢房,又把严肃的目光转向了黎锦娥,“为什么,是四间房?”
黎锦娥愣住,“你们四个人一人一间啊,少了吗?是不是你们还有其他朋友要来?”
“不是少了,是多了。”程绪抿唇道,“我们应该是三个人住三个房间。至于师弟,他应该跟你住才对。”
“呃…”黎锦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不太好吧…”
宝慕也在旁边道,“程公子,你这话就过分了,我们家小姐怎么能随随便便和男子住在一起呢。”
“小丫头别插嘴。”程绪睨了宝慕一眼,轻哼道,“我在和小锦娥说正事呢。”
宝慕腹诽,这算哪门子的正事?
说罢,他又双手抱胸,蹙着眉头严肃道,“小锦娥,虽然你现在把有些事忘了,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些事发生过。你要是敢抛弃师弟,老头子肯定第一个不放过你!”
黎锦娥和宝慕同时愣住,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为什么第一个不放过她的是老头子?
“老头子是谁?”黎锦娥不解道。
“老头子就是师父。”程绪撇了撇嘴道,“他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先让师弟知住到你那边去。”
黎锦娥还没开口,宝慕便义正严辞地拒绝了程绪的提议,“绝对不行!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是一回事,可现在在东城,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夫妻同房,天经地义!”程绪不服气地怒视着她。
“那你们有考虑过小姐的名声吗?”宝慕不悦地蹙眉道,“随便来个男子,说与小姐认识,然后就可以住进小姐的闺房。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她这话,让程绪更气,“我师弟怎么就成了是随便一个…”
他话音未落,便注意到了与秋宛丝谈完话,由下人引着向这边走来的谢子叙。
于是,他干脆直接上前把人拉了过来,“师弟,他们太过分了!”
“怎么了?”谢子叙迷惑地看了看黎锦娥和宝慕,又把目光转回到程绪身上,“她们两个女孩子,总不可能欺负你吧?”
“她们就是欺负我。”程绪委屈地看着自家师弟道,“她们不仅欺负我,她们还要欺负你。”
谢子叙愣住,“欺负我?”
程绪此话一出,不只是谢子叙,就连黎锦娥和宝慕也愣住了,她们欺负谢子叙?
宝慕或许还不了解谢子叙这个人,但从小就关注他的黎锦娥却知道,根本就没人敢欺负那人!
“她们安排你住客房。”程绪咬牙,“特别是旁边那个小丫头,她居然说你跟小锦娥一起住会坏了她的名声!太过分了!”
黎锦娥,宝慕,“…”
“叫我住客房?”谢子叙愣了愣神,随即又无所谓道,“那就住客房吧。”
“什么?!”程绪傻眼,“师弟你就这么妥协了?!那老头子的…”
谢子叙漂亮的凤目眯了眯,冷声道,“让他等着。”
说罢,他又行至黎锦娥面前,道,“你不是说要试试师兄的办法吗,等会儿用完午膳不要出去,他过来帮你看看。”
“好。”黎锦娥点头。
饭后,程绪和谢子叙带着银针一类的东西,如约来到黎锦娥房中。
为了安静,程绪还特意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
“为什么我们要在外面等着,万一小姐有个什么突发情况,该怎么办?”宝慕被程绪赶出来后,仍不甘心地想要进去守着。
程绪冷笑,“你以为施针是随便扎两下的儿戏吗?每偏一分一毫,都可能会造就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一大群人在旁边看着,我怎么安心施针?”
这次,还真不是程绪刻意为难宝慕。
“那为什么雪公子可以进去?”宝慕看着那个靠在门框上的黑衣少年道,“他不也是与你行医不相干的人?”
“他有内力,是留下来给你家小姐渡气的。你要是会武功,你可以把我师弟换下来,我没有意见。”
“可是…”虽然是治病,但两个大男人单独与小姐相处,她总觉得不放心。
“行了行了,别耽误我施针了。”程绪不耐烦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我和师弟要做什么,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说罢,他就转身回房,徒留下原地默然的宝慕。
回到房中后,程绪真如他自己所说,开始严肃地挑选银针,然后又端来烛台替银针消毒。
“程…”
黎锦娥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程绪打断,“师弟,你怎么还在喝茶?你倒是也做做准备啊!”
无视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