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黎锦娥把奏折和桌上的糕点摆在一起,然后用娟布盖住。
然后又折回来把人拉起,推到屏风后面的床上,一边替他放下床帏,一边嘱咐他,“等下不要出声,我让他们把沐浴的浴桶给你抬进来。”
被她推到床上藏起来的人略带委屈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愿做朕的皇后?”
“不是不想,是没、想、过。”黎锦娥把话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重新嘱咐道,“千万别出声!”
谢子叙还欲开口再言,却被她放下的帘子阻隔了视线。
谢子叙蹙着眉头,没有感情经历的他,在这一块如一张白纸。
给他备好水后,黎锦娥一把掀开帘子。
黎锦娥正色道,“水备好了,你快沐浴吧。”
“嗯。”应了一声,谢子叙便直接撑身坐起,开始宽衣解带。
见他脱衣,黎锦娥赶紧转身去了屏风外面。
然,她刚在外面坐了不到一刻,“叩叩”的敲门便突兀地传入她的耳中。
“锦娥,你在沐浴吗?”蓝添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来看看你的伤。”
闻言,黎锦娥吓得哆嗦一下,赶紧绕过屏风,躲到后面喊道,“没事,淤血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不用看了。”
她略显急促的声音,让蓝添香感到奇怪,“锦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黎锦娥硬着头皮道,“伤真的好了,添香姐你不用担心,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若是添香姐进来,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把谢子叙藏起来。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休息。”说罢,蓝添香就转身向自己房间而去了。
脚步声消失后又过了许久,黎锦娥才如同劫后余生般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给她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下子就将她的思绪唤回。
“怎么不…”黎锦娥下意识地向着声源转身,可当她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后,她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什么?”他抬起双臂,将下颌至于其上,慵懒地靠在浴桶边询问。
花了许多时间平复心情,她方才结结巴巴道,“没什么。你、你快洗,别泡、泡久了,不然水该凉了。”
诧异于她逃跑动作的人,在浴桶中转了个方向,趴在另一侧对着屏风后的人不解问道,“你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都很紧张?”
黎锦娥咬牙,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见她不理会自己,谢子叙又轻声唤了几句,“锦娥?阿娥?夫人?娘子?”
起身穿好衣服,又拿过绢布拭擦头发,他赤足在她身边站定,“我好了。”
“你又不穿鞋!”见他赤足行走,她方才的不好意思立马去了大半,而剩下的一点,也被怒气掩盖。
“不然你不理我。”谢子叙理所当然道。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黎锦娥蹙着眉头,将谢子叙推到床边坐下,又拿过他手里的绢布,熟练地给他擦拭头发。
“刚刚。”
黎锦娥:“…”
见她又不说话,谢子叙也不再纠结那个问题,而是拿过她手里的绢布,道,“我自己擦,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沐浴休息吧。”
“好。”黎锦娥点头,“那你先睡吧。”
说罢,她便将外套脱了披在身上,然后又把小果子叫来,在他奇怪的目光下,让他再端了一桶水进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落霞阁的人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主不仅食量翻了一番,就连早上洗漱、晚上沐浴的用水量,也翻了一番。
“你最近很闲?”黎锦娥把泡好的茶搁在谢子叙面前后,便顺势在他对面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不,很忙。”谢子叙左手端茶轻抿一口,右手继续在奏折上圈圈画画,“奏折都快堆成山了。”
“那你老待在我这儿做什么?”黎锦娥撇嘴,“你忙不去御书房处理朝政?”
“在御书房看奏折,和在这里看,有什么区别吗?”谢子叙将手里看完的奏折放在一旁,又重新从另一侧再拿起一本,抬眸道,“反正都是朕在费神。”
黎锦娥嘴角微抽,确实都是他在费神,可是每晚拿着一大包奏折从她这儿往返上清殿,似乎很麻烦吧?
随后,她又问道,“那早朝呢?你已经七八日没去早朝了。虽然这几日都不是朝会的日子,但你以前可比现在勤劳多了。”
“你都知道不是朝会的日子了,为什么还要叫朕去?”谢子叙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抿唇道,“他们很烦,朕不想见。”
黎锦娥无语地看着,沉默了良久,终于道,“算了,你当我没说。”
“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吗?”谢子叙突然出声问道。
“衣服?”黎锦娥先是一愣,随即又了然道,“你是说宴会?准备好了。”
“嗯。”谢子叙点头,淡淡道,“拿来朕看看。”
黎锦娥狐疑地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淡的人,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衣服拿了出来,“这套。”
谢子叙伸手接过她拿出来的衣服,仔细看了一遍,蹙眉沉思一会儿后,便把衣服还给了她。
“有什么问题吗?”他蹙眉沉思的神情,以及一言不发地把衣服递回来的动作,让黎锦娥觉得心中忐忑。
她这件衣服,照例是由蓝添香挑选的,按理说,应该很合适才对。
毕竟,蓝添香心思细腻,又知进退。
“没有,就是看看。”谢子叙一双凤目弯起,含笑道,“朕只是参考一下,你穿什么,决定了朕该穿什么。”
“你穿什么,和我穿什么有什么关系?”黎锦娥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随口道,“难不成你还想和我穿一样的?”
“朕就是要跟你穿一样的。”谢子叙挑眉,“这件衣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