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地问。
“我想姐姐陪我玩!"宁晓已经走到了屏风后,“玩小车车。”宁窈抱着满心的懊恼,不得不对妹妹撒谎:“姐姐今天生病了,等姐姐病好了就陪你玩,好不好?”
“晓姑娘,”这时姆妈过来,一把将宁晓拽走,道:“你姐姐还病着,莫要闹她了。姆妈带你出去玩。”
“好。“姆妈牵着宁晓,一大一小出去。
宁窈这才揭开被子,惊魂未定道:“不能再这样了,你快回去。”裴台熠在被褥里看她,眼眸幽黑。他忽地勾唇笑了笑,一把将她也拖进了被子里去,红被蒙住两人的头,将她抱在怀里揉了一把,方才从窗户离开。大
转眼冰雪消融,迎春花盛开,冬日厚重暗沉的夹袄换成鲜艳明快的春衫。花院中百花盛开,一派鸟语花香。
那日之后,裴老太太便将裴娇送去了乡下。名曰休养生息,实则惩罚。裴娇也已是及笄的年龄。这节骨眼上不赴宴结识城中权贵之后,而关在穷乡僻壤,裴娇的婚事怕是要耽误。裴娇又是个喜出风头的,要她在穷乡僻壤里埋头度日,是一日也不能太平过下去。
二舅母为此哭着求了裴老太太数次,二舅舅也去求。这么来来回回闹了大半个月,裴娇方才又接了回来。
裴娇与她哥与她父母脾性一脉相承,都是只知道怨天尤人,不知道自我反省的。被这么磋磨了一个月,裴娇不仅半点长进没有,就只知道记恨宁窈。病急乱投医,使出的手腕也越来越偏激愚蠢。
宁窈总能在二房送来的布匹里找到针头、花粉。布匹里藏针,是想害她划破脸;藏花粉,是想害她浑身起红疹。
又有一日,姆妈还从二房送来的布匹里抖落出了一只驱邪符咒。这是请了法海来捉妖了。
姆妈道:“这按的什么心,是从根子上就坏了!”宁窈都气笑了。
这真是傻子。
也不知道请这鬼画符,她那二舅母又变卖了多少嫁妆。宁窈也不忍这气。
她径直将这布呈到裴老太太跟前去,给已落井的裴娇头上再下一块砖。除此之外,宁窈按部就班地每日去医庐学医。逢着"裴吉"休沐,二人便牵手同去。
化真先生虽冷面恶言,但也真教了她一些本领。偶有人上门问诊,若只是些普通小疾,化真先生便懒洋洋地往那椅背上一靠,叫宁窈自己上手。他在一旁指点一二。一来二去,渐渐满京城都知道,京城有一隐蔽的小医庐,包治百病。里头除了有天下第一名医化真,还有一位小医女,其针法高超,出神入化。甚至有些女子特意登门,不为找化真先生,点名就找宁窈,请她来看看女子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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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宁窈又被召入宫中,为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把了平安脉。待把完脉,收针之后,皇后娘娘忽道:“今日还请窈姑娘再问诊一人。温婉。”从屏风后,出来一位柔柔弱弱的红衣女子。皇后娘娘道:“这位是阎温婉,其父亲是首辅阎加州。”宁窈看着女子怔了怔。
原来这位是阎关山的妹妹。
皇后娘娘道:“温婉如今也到了及笄的年龄,陛下有意为她指一门亲事。但那人不近女色,温婉担心两人成婚后不能琴瑟和鸣,故而请窈姑娘相帮。”宁窈问:“臣女愚钝,不知臣女有何长处可助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明]小。
皇后娘娘笑了笑,道:“窈姑娘还未成婚,此中道理自然不知。世间女子想留住男子的心,其实只有一个办法,这办法为人不耻,故而世人不愿明说,非要拿出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遮掩。”
皇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呷了口茶。
接下来,一位管事嬷嬷给宁窈呈上一本画册。宁窈展开一看,心中略略一惊。
这竟是一本详细记载闺中秘事的册子。
皇后娘娘是要她为阎温婉研制闺中秘药。这种药可让女子口口更加紧致,使得男子在床上对自己欲罢不能。这本是在青楼盛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没想到竞在后宫也大行其道。权力远大的地方,越藏污纳垢,此言竞非虚言。“窈姑娘,现在可明白?"皇后娘娘道。
宁窈道:“明白……”
领旨后,宁窈为阎温婉把来脉,暂为她开了一副美白嫩肌的药方,便先回去研药。
她随宫中管事嬷嬷出来。
预知梦中,阎关山并没有同她提到过多少妹妹的事,她也无从知晓阎温婉最后嫁给了谁。眼下皇后娘娘如此殚精竭虑,精心心铺排,恐怕阎温婉要嫁的人来头不小。她时刻抱着一颗谨小慎微之心,便旁敲侧击地问管事嬷嬷:“还不知这位阎姑娘是被陛下指给了谁?”
管事嬷嬷道:“这事定下来也就在这几日,告诉窈姑娘也无妨。算起来,阎姑娘指的这位,同窈姑娘关系匪浅。”
宁窈闻言越发好奇,道:“还请管事嬷嬷指点迷津。”管事嬷嬷道:“是九幽司指挥长,窈姑娘的表兄,裴大人了。”宁窈有些意外。
没想到大表兄竟然要被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