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裴台熠说。
“你走好不好?"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
“我,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求,求你了”又是一股波涛汹涌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撕扯成碎片。宁窈紧闭着眼睛,牙齿咬破了嘴唇,竭力忍耐着一阵波澜壮阔的潮涌。裴台熠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她眼睛闭合,浓密的睫毛完全盖了下来,遮住晶莹黑亮的眼眸,紧接着,那眼睫便被泪水濡湿了,珍珠般的透明的泪水,从茂密的睫毛中滚落,沿着面颊,一颗又一颗,重重砸落在裴台熠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泪珠仿佛是香檀上弹落下的清灰,在他虎口皮肤上烫出了一只只大小不一边缘发焦发苦的窟窿。
紧接着,那照耀在她眼皮前的烛光灭了。
温度降了下去。
周遭一片漆黑。
裴台熠吹灭了车中的灯。
“我不看。”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连带着健壮的胸腔震颤。他的声线也发生了变化,更加低沉,更加充满磁性,也更加蛊惑人心。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宁窈茫然无措地睁开了眼。她什么也看不见,耳畔是他又沉又稳的心跳,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她不知道″裴吉"接下来要做什么。
手指紧张又害怕地无力抓着身下黑色披风丝滑的布料。她的手掌被一点点分开。
裴台熠不准她再继续乱抓。
一阵衣服相互摩挲的扑簌簌的声音响起。黑暗之中,她感觉到裴吉的手,正在挑开她衣襟前的细带。这只手隔着她的小衣,触碰在她的左侧肋骨上。她轻轻打了个颤,“不,不能在这儿。这儿是我大表兄的马在…”“没事,"裴台熠道:“你大表兄喝花酒去了。今晚天亮才会回来。”“唔。”
然后他的手,沿着她单薄的脊背,缓缓朝上游弋。那只手滑进了她的小月土兜里,停在柔软圆弧的下沿。这只手停顿片刻,紧接着,那热腾腾的大掌,便一掌将她包住。“呀。"宁窈立刻失声惊叫了起来。仿佛被抽了筋骨,浑身发软。她的头无力地往后倒,满头发钗叮当掉落,三千青丝,如泼墨倾泻而下。那只手停在那儿时,又胀又麻;离开后,又好像将她掏空,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鼻息间不断发出一串又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意味不明的哼叫。明明该躲开,可是她的手、腿,甚至心,全部无法动弹,只能像一只没有意识的玩偶,用全身心去感受这种陌生的战栗。
“唔,呜鸣………
宁窈在黑暗中目不能视物。
可无灯无月的车内,对裴台熠来说却如同白昼。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宁窈此时此刻的神情。当他松开手掌,她便蹙起长眉;当收拢掌心,她便哆哆嗦嗦地轻哼,浓密地睫毛颤得像雨后枫叶。她贴着他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扫在他的喉结上。她柔软的手无力地攀着他的小臂,以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可她却变得越来越软,最后在他的臂弯中像树叶一般滑落。他的马车极其宽敞,可横躺可侧卧。他便将宁窈平放在椅上,俯身看她,然后抬手,缓缓地将她分开。
“不要这样,我不要。”
她不想这么丢脸,努力合拢双月退,泪眼朦胧的眼睛似是哀求。隐忍的冷汗从裴台熠乌黑的发鬓间滴落,他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眼皮和额角,动作不停。
“你是医女,该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今晚不这样做,你受不了。眼睛闭上。"裴台熠的声音有多柔情似水,前进的手指就有多坚如磐石。幽长的路径被一点点开拓。
“裴吉"的手也是常年拿弓弩的手,粗糙、宽厚。指尖、虎口、掌心,也均生有茧。
这些粗糙的茧磨刮着她。
寻找着路径上隐蔽的角落。
粗粝的指尖一举捣碎了柔嫩的水豆腐。
魂魄仿佛一点点从天灵盖抽离。
飘飘然。
如旅云端。
找到路径上的一处光滑卵石,宁窈立刻大哭起来。窗外山风忽急忽缓。
树声沙沙。
山中清溪流淌。
浙淅沥沥不停歇。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
朗月升至天顶端。
宁窈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月匈口起起伏伏,呼吸仍然急促。
裴台熠摸着她的脸,一点点将她眼角的泪水吻掉,又抱着她在后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没事了。”
恩……“宁窈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虽然浪潮已经结束。
可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甚至不敢在裴吉面前睁开眼睛。
安安静静的车厢仿佛还充斥着她刚刚的叫声。裴吉却不管她的心结,见她将头埋在她怀里,便将她身体掰过来,叫她必须看着自己,开口道:“你我的事,我已经同我亲人说了,家中正在择日子,不日就上门提亲。”
宅子已经买了。
假身份也做了。
他总不会在今晚之后,还不定下婚期。
“啊?"宁窈有些意外,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我妹妹…裴台熠抓着她的手,给她血淋淋的掌心涂药,“你妹妹的病,可以我们成婚后在治。”
宁窈想了想。
雪莲要开花了,宁晓的病马上就能治好。
而她已经成功改变过一次预知梦。
这一次,一定也能改变。
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又将头低了下去,仍不肯看他。
裴台熠捏她小巧的下颌,皱眉道:“怎么还不看我?”宁窈别别扭扭,“你,你别看我……”
这叫她怎么说出口。
她期期艾艾难为情了半天,裴台熠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有什么。“裴台熠抬手给她看,道:“也没流多少啊。”宁窈吓了一跳,慌忙捂裴台熠的嘴。
“你,你还说!”
裴台熠展露出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含笑看她。笑意绝无半分取笑。
宁窈又在裴台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