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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1 / 2)

第34章入梦

宁窈下车时,还有些腿软,裴台熠右手扶着她的左边肩膀,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今日事,不要告诉姆妈好不好?她知道了,怕是会担心。”“嗯。"裴台熠答应下来,又用手指拨开她因说话而飘落在唇边的发。宁窈手边没有铜镜可看,也不知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她悄悄用手掐了掐脸颊,像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血色一些,然后昂头进门去,“姆妈,小晓,我回来了。”

她屋里总是其乐融融。元宵节近了,姆妈便在屋里包汤圆,问她是要芝麻馅儿还是红豆沙。宁晓叫嚷道:“我要吃肉馅儿的!"引得哄堂大笑。“哪儿有肉馅儿的汤圆,肉馅儿的是包子。“姆妈说。宁窈摸了摸宁晓的头,笑着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真有肉馅儿的汤圆。”

她佯装无事,陪着姆妈和宁晓轻声细语地说了会儿话。到了洗漱的时辰,她终于能脱下粘黏在身上的衣裙,独自浸泡在浴桶中。温暖的水流从她身上浇过,她感觉身体里似乎还有残存的余波,仿佛地震后的余震,时不时令她小小震颤。

这细微的感受虽不好受,但不至于捱不过去,她定了定神,便给自己把了脉。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毒实在霸道。

“裴吉"法子顶多只是帮她压制。

并没有完全解开。

再过数日,怕是又要再犯。

到了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这破事儿单靠想,是想不出办法的。

她干脆闭上眼睛,将身体在水中沉下去,淹没在水中。以后的事,就等以后再说吧。

裴台熠回去后,亦是心浮气躁。

他每日勤于练功,入睡前会在庭院中习一套剑法,令自己大汗淋漓,精力耗尽,方才就寝。

可这晚不知何故,他每每提剑出剑,挥动的手臂总有一股力有不逮之感。寒冷的剑锋在月色里划出一道银光,飞剑回鞘,裴台熠草草收剑,折回屋内。

那身从宁窈身上剥下来的湿漉漉的黑色披风,正搁在他的案几上。他垂眸瞥着衣服,那时车中粘稠甜腻的气息,纠缠暗昧的呼吸,温暖含糊的潮湿,全都在这一刻栩栩如生地回来了。他的指尖摸着半湿的丝绸滑溜的布料,仿佛还在抚摸她身上人柔嫩细腻的皮肤。那种细腻的触感,粘黏在他的指尖上,好似他刚刚从蜂蜜罐里挖出了一大勺粘稠的蜂蜜。

他重重地吐了口气,去浴室将这条披风洗了,然后又用冰水浇身,沐浴更衣。

梳洗完毕后,他以肘作枕,闭目卧躺在床榻上。大脑终于因练剑的疲惫,短暂地出现一片空白。她那藏在披风下窈窕婀娜的身子,似乎将要从他紧闭着的眼睛前消失。可是紧接着,他便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黑色马车外,他抬起手,掀开车门上层层叠叠落地拖曳的帘幔。

漆黑不见五指的马车内,唯有月光闪烁,照亮了马车一角,和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影。

宁窈和一个时辰前一样,正柔软无骨地爬卧在那里。“窈儿,"他朝她走过去,怜惜地将她抱进怀中。她朝他依偎过来,冰凉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甜腻的呼吸悉数吐息在他的脖颈上。他用手纾解她的疼痛,但与现实不同的是,这一次,当宁窈的手悄然拂上他紧绷着的下腹时,他却并没有将她的手一掌拍开。“哥哥,我想摸你。"她用又软又娇的声音祈求,没有再叫错他的名字,没有再叫他裴吉。

这只柔软的小手,灵巧如游蛇,无声无息地沿着他腹部朝下延伸的肌肉走势钻了进去。

他顿时头皮一紧,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真好玩。”

她会叫他哥哥。

耳畔她的声音牵引着他的神经。

清脆的笑声悦耳如铃铛。

她的手是提笔写字,采摘药材的手。

这只手上没有一只茧。

掌心柔软,泛着淡淡的山间草药的清香。

五根手指修长纤细。

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上点着娇气的红蔻丹。那该是从西域运来的最上成的丝绸。

光滑如水。

带有微凉的触感。个

没有一只纠缠的疙瘩。

叫人担心只有不小心,就会刮脱那细密的丝线。但她的手太小了,一只手有些掌握不住。

她动了一会儿,便又伸出另一只手来,两只手合力。“好累哦,我不要摸了。"她突然松开了手。在梦里她也是这么叫人没办法。她甚至不算帮助,只是突发奇想地玩弄了一会儿,然后玩一下就觉得不好玩,便不要再玩了。可他已被她引入了熊熊业火,怎会善罢甘休?他双眼胀着,硬将这只要抽走的手弓虽压了下去,“继续。”她本没多大力气,动作也十分缓慢。

他便握着她的手背,教她找到应有的节奏。在她的手掌下,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喘,他从没这么无法呼吸过,即便在冰冷黑暗的地下暗牢,在一望无垠的边塞战场,再凶残可怖的血腥和杀戮也没有让他的心跳如此迅速,他的肺叶似乎在下一瞬炸裂开来。“你好坏,"她的手不停,依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妖女似的娇滴滴地埋怨“若是裴吉哥哥,他定不会这么对我。”

在这虚幻的梦境中,裴台熠有一种大梦初醒之感。这张鲜嫩欲滴的红唇,是生长着倒刺的玫瑰,会吐出最直扎人心窝的话语。“好累,我不要再摸了。"她抽手要走。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抱回自己怀中。“你想去哪儿?你想找谁?”

宁窈跌坐在他怀中,她塌着腰,陷在他的掌中。车内帘幔吹起,洒落一地银色的月光。宁窈一头乌黑的青发铺地,昂头望着他。她话是恼的,但眼睛仍是在笑,胜过头顶繁星。她温柔似水地抬起手,柔软的指尖摸过他的脸颊。她笑盈盈地说:“别生气嘛。我是喜欢你的,无论你是谁,我都喜欢。这句梦中的话语,顿时驱散了他心头的雾霾。他垂下头,去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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