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捡到那个挂件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桐原渚不知道第多少次点开了和菅原孝支的对话窗口,敲下几个字又删除,最后退出对话。
菅原孝支就像不知道挂件丢了一样,没有发信息询问她,她在医院附近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菅原孝支来医院这边。
她飞扑倒在床上,把自己裹进了被子和娃娃中间。
“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不想要挂件了?还是真的忙到想不起来找?难不成真的是想暗示我什么?”桐原渚闷闷不乐地捶了几下被子,又抓起床上的小乌鸦娃娃,指着它的嘴巴自言自语。
桐原渚纠结半天也得不出一个可靠的结论,生气地在床上打滚。
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
“呜哇!好痛!”桐原渚被吓得一个翻身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电话是及川彻打来的,说他和岩泉一已经到宫城了,问她要不要一起聚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乌野的那位‘爽朗君’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吧?把他一起带上哦,我和小岩要好好……好痛!小岩你干嘛打我!”
及川彻的语气在电话里也那么形象,桐原渚在心里吐槽。
岩泉一觉得及川彻一定是训练的时候把排球都装到脑袋里去了,所以现在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还是单身哦,今晚在哪聚餐?一会把地址发给我吧,晚上见。”桐原渚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渚好像生气了?”及川彻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岩泉一捂住了脸。
“她当时不就说过吗,说是可能被那个人讨厌了,但是又不能确定他的态度,还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所以见了他最后一面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岩泉一记性一向很好,在国外的这几年也有一直和桐原渚保持联系。他也没有及川彻那么忙,所以对桐原渚的情况会更清楚一些。
及川彻挠着头回忆了一会儿,终于在久远的记忆里找到这个画面,懊恼地冲向了前面的甜品店,准备买蛋糕谢罪。
桐原渚坐在床上发愣,眼神不自觉地停留在了书柜上。
那里放着她收到的,来自同一个人的两个礼物。
***
“你,你不用给我,我不要!”桐原渚一路小跑到家门口,冲着后面喊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重重关上了门。
后面的人满脸失落,把手里的钢琴摆件和刚捡回来的娃娃放在了桐原渚家门口,然后后退两步,抬头望向了她房间的窗口。
“东西我放在门口了,我马上就走,一会儿你可以下来把它拿回去。”
他站在下面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果然是被讨厌了啊……”他小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桐原渚等了十几分钟才挪到窗边,确认那人已经离开了之后才跑下楼开门。
门口不仅放着她先前不小心掉下去的娃娃,还多了一个钢琴的摆件。
摆件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你的钢琴弹的很好,但是总是透着淡淡的伤感,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相信有一天你站上面对全国的舞台,一定会取得好成绩的。”
“所以不要放弃自己,坚持下去吧。”
桐原渚抱起娃娃,又把摆件和纸条一起放进口袋里,关上门回家。
她把钢琴摆件放到了书柜里,拿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
“原来你有来听过我的演奏吗……”
桐原渚喃喃道,一遍又一遍地抚过那张纸条,最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御守,把那张纸条叠好放了进去。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回家之后,她们一家就开始做搬家的准备了。桐原渚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不想离开宫城,所以要去堂哥家借住。
晚上躺在床上,桐原渚盯着房间里的钢琴和书柜上的摆件来回看了很久。
“我要走了,我们还会再见吗?”
当然没有人会回应她。
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桐原渚经常搬家,也交不到朋友。
来到北川第一之后,爸爸妈妈带着她去拜访了岩泉一的父母,两对夫妻早年就是朋友,得知岩泉一和桐原渚上了同一所国中,就带着她来认识一下。
桐原渚怯生生地躲在妈妈后面,岩泉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岩泉妈妈让他带桐原渚出去转转,没想到两个人刚出门就撞见了及川彻。
及川彻更活泼一些,很快就把桐原渚逗笑了,三个人顺理成章地去了及川彻家玩。自我介绍时,发现他们三个人竟然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里,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后来桐原渚生病之后性情变化很大,谁也不见。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跑来找他们俩,说自己想试着玩一下排球。
及川彻和岩泉一对视一眼,谁也不敢问原因,就带着她一起练球。
他们都发现了桐原渚身体的变化,用药的副作用导致的肥胖让她变得有些自卑,不愿意见人。
好在桐原渚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他们俩这才从她嘴里得知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
及川彻放下手里的气泡水,看着对面的桐原渚叉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一脸满足的样子,这才犹豫着开了口:“小渚啊……”
桐原渚抬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想起来国中的时候,你不是和我们说过一个男生吗,就是那个让你想试一下排球的那个。他不是还有送你礼物什么的吗,你也有珍藏起来。”
“你和他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了吗?”及川彻有些好奇地托着下巴看她。
桐原渚咽下嘴里的蛋糕,放下叉子回答他:“一直没有和你们说过,国中时候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菅原同学。”
“什么?”
“哈?”
岩泉一和及川彻都懵了。
桐原渚戳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