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对傅濯闷声道。
“别乱想。”傅濯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又转眼看了看渐渐消失在月色里的主仆身影,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此事到底谁才是恶霸还未可知呢。”
出了镇远将军府,回到马车上。前一刻还眉尖带愁脆弱惹人怜的三皇子萧祁,下一瞬沉冷肃杀,一副生人勿进的杀神模样。
“到底是高看了太子,竟然连一个二品武将都搞不定。果然是废物!”
“殿下消消气。”祁五小心翼翼奉上一盏茶。
萧祁接过茶猛灌了一口,怒气稍缓,沉声道:“还有那个新科状元傅濯,哼,倒是看着维护那笨女人护很紧呢,怎么瞧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去,给本王去查清楚他和姜娇娇到底是何关系。”
“是。”祁五应道。
萧祁又喝了一口茶,总算神色彻底缓和下来了。
祁五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那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闻言,萧祁漆墨似的眼珠微微一转,唇角复又勾起笑来,“把今晚之事散播出去。之前咱们那么费心费力的帮姜寨主宣扬她的英勇,也该是时候看看成效了。还有,记得做成从四皇子府上传出的。”
“是。”祁五应下,跟着一笑。“还是殿下睿智。”
萧祁哼笑了一声,倚在靠枕上细细抿茶,松散的领口处,露出绯色暧昧痕迹。
祁五看了看那红痕,犹豫了良久,试探道:“殿下,回宫之后需不需要属下给您烧桶热水?”
他们借住的冷宫不像其他宫殿一样有炭火供应的,虽说以萧祁的手段弄些炭火来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还是如小时候一样,吃冷灶,洗冷水澡。
是以,听到祁五提起要给他烧桶热水之时,萧祁一脸莫名其妙。“要热水做什么?”
“那个,”祁五支支吾吾,幽黑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属下听,听说那啥之后,都要洗,洗热水澡……”
萧祁:“…………”
萧祁以手扶额,深深叹了一息,“本王是不是说过,以后暗卫所里不准看话本子,要专心习武……算了,原定于十日之后的考核就定今晚吧,本王亲自考你们。”
“殿殿下,属下知错了。”知道自己说错话的祁五哭丧着脸。
“本王真是太惯着你们了。”萧祁喃喃自语,顿了顿他抬起头冲祁五露出一个悚人的笑,“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通知兄弟们这个‘好消息’呀?”
“是。”祁五垂头丧气的起身撩开车帘,正欲跳下之时,又被萧祁叫住。
萧祁居高临下神情傲然:“本王是何等的丰神俊朗,怎可能与那蠢女人真的发生什么?谁要是再敢胡说玷污本王的清誉,本王一定重重罚他!”
“可是您身上……”祁五疑惑不解。
“都是本王自己掐的!”萧祁忍无可忍,“行了,快滚吧!”
挨了训了祁五委屈巴巴的走了。
车帘落下,萧祁躺回靠枕里,单手轻揉着额角被气出的青筋,脑海中回想起在卧房时,姜娇娇双眼圆睁一脸傻气瞧着自己的模样。
“真是个笨女人。”
祁五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一日,皇帝亲封的县主姜娇娇谢恩宴上强迫三皇子萧祁之事,便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当如往日一样和谢无寄来听书的姜娇娇听到说书人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讲那晚发生的事之时,差点没当场被一粒花生米噎死。
顾不得旁边惊掉下巴的谢无寄,姜娇娇捂着脸从窗口跳了出去。
回到谢府,闻讯而来的傅濯已经先行赶到,正在花厅里与谢老将军商谈对策。
可眼下虽查了散播消息的是四皇子,却无法证明那晚姜娇娇并没有欺辱萧祁。而且就算做了澄清,世人怕也是不会买账——之前京城之中盛赞姜娇娇半月关之战中的英勇之举,致使她万夫莫当之勇的形象已深入人心。
姜娇娇不甚太在意什么闺誉啊,名节啊之类的,只担心谢府会受她连累受人诟病。想着总归是自己惹出的祸端,于是提出向皇帝求旨赐婚的主意。
谢家三口及傅濯皆是不同意,但他们也清楚,此事最终大约也是谕旨赐婚的结果。
傅濯失魂落魄的离了谢府。不多时,谢老将军陪着姜娇娇一同进宫面圣。
皇帝陛下很是欣赏姜娇娇飒爽胜似儿郎的做派,一听到姜娇娇的来意,二话不说就下了赐婚的谕旨。
事情顺利办完,临出宫之时,想起内官提了一嘴三皇子因此受罚的事。想着眼下他算是自己未来夫君了,姜娇娇和谢老将军说了一声,脚尖一转,径自去了冷宫。
冷宫幽僻阴沉,内宫多嫌此地晦气,鲜少有人踏足。因此,宫门也无人把守。
姜娇娇推门而入,穿过荒凉凋敝的庭院,直接推开看似有些人气的偏殿大门。刚要张嘴,就被那白花花的皮肉晃了眼。
萧祁闻声手忙脚乱扯被子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屁股,“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