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敲门。
刹那间。在我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在一个老林子,而且还是寂静无人的老林子的午夜之中,突然门口响起了诡异的四声响声。
一时之间。木屋之中的我和老陈师傅就像是木偶人一样,站在正中间,一句话都没说。
咚咚咚咚!
房门口再次传出这样的四声诡异的敲门声,就如同是敲在我的心头一样,让我心脏怦怦乱跳。
咽了一口唾沫,我直接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老沉师傅伸出手拦住我,冲着我使了一个往后退的眼色;随即他握着猎枪指着门口,声音冰冷的开口:“谁?”
随着老沉师傅声音落地,门外突兀地寂静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秒,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虚弱声音。
“救……救救我!救救我!”
这声音极度微弱,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清楚。
人?
我和老沉师父心里顿时一咯噔。
但是也不对啊,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他敲门要敲四次呢?
“三七!去开门!”
老沉师傅将猎枪上膛,冲着我开口。
我知道老沉师傅的想法,这个时候我去开门,如果外面真出现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老沉师傅就可以直接开枪。
重重点头,我缓缓走上前,先是将那手臂粗的木棍给拿开,然后缓缓打开了木门……
等到我将房门大开之后,老陈师傅面无表情抱着手中的猎枪快速朝着门口瞄准。
因为我是站在门口,所以我是看不到门口的场景。
不过。
我却能从老沉师傅的表情上看到些许端倪。
只见老沉师傅在看到屋外的场景之后,先是呆愣在原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门口扯着嗓子骂道
“草!你狗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愣住了。
因为从老陈师傅的震惊和音色可以听出来,他对于这个门口的人,是熟悉的;但是对于他的出现,是不可置信的。
好奇心驱使下,我侧过脑袋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就看到……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男人正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口,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白衬衫。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的两条手臂在这个时候齐齐被斩断,鲜血不断地滴在地上,很快就汇成了一条小河流。
他的嘴唇颤抖,在看到我之后,脸上的表情突兀地变得非常奇怪。
“林……三七?”他颤颤巍巍地询问。
我点点头:“是我!”
“看到你活着。我真的挺开心的。”
“什么?”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我却愣住了,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看到我活着,他还挺开心的?
……
我还想要好好的询问,这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还没等我说话。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脑袋一歪,晕倒了过去。
放眼望去,他一路走来,一路的血迹也不少,这让我非常无语。
要知道,这种血迹最容易引来大规模的野兽。
如果是一般的狼群还好,怕就怕引来熊和野猪群。
最终无奈,我和老沉师傅开始替他擦屁股……
先是将他抱到了床上,然后我和老陈师傅离开对子房,用刺鼻的草,或者是别的动物的粪便,将对子房方圆一千米的血迹,全部都清理赶紧。
只不过,在搬这个中年人的时候,我震惊地发现。
他的手臂,并不是被斩断,而是变得萎缩起来,像是鸡爪一样。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将他一对胳膊里的血肉给吸干了。
“草,不会是吸血鬼干的吧?”
随着我这句话的说完,老陈师傅沉默地摇摇头:“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他应该是碰到了老林子中的血草把子,这玩意儿,如果被它给吸住,高低要人半条命。”
“血草把子?”我顿时眯着眼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在大兴安岭之中,竟然有着这样的植物。
对于我的疑问,实际上老沉师父并没有给我讲解,反而是话锋一转。
他说:“三七,我这个朋友啊,我们不仅是我的发小,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当年我成了猎人,他则是加入了军队。”
说得这里,我沉默了。
老陈师傅继续开口,将那只野鸡炖成的汤盛了一碗,递给了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
等到男人喝完鸡汤之后。老沉师傅叼着烟对我悠悠开口说:“三七,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啊!老沉师傅,你不是说,在老林子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嘛?为什么……”
我询问。
其实人就是这样,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可以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的原则。
可是到了后来呢?
当一个人遇到一个自己最熟悉的人的时候,底线就会变得没有底线。
……
老陈师傅看着那中年人的两条胳膊,最后在微微叹一口气之后,轻声对我说:“三七,我给你讲讲我这个发小好了。”
“好!”我重重点头,下意识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之后,我听着老陈师傅的讲述。
他说。
他这个发小在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没工作,后来老陈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去求了东家。
而东家黑白两道通吃,经过东家的介绍。
老沉师傅这个发小顺利进入到了北京的一家国家勘探队,每次都是天南海北地跑着。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兴安岭?”
“嗯!原本他一个月给我说他去了西藏,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来了大兴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