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在册子中,记录过此人是他的心腹。
朱雄英也没啰嗦,径直道:“礼仪局缺个首席太监,好好做。”
说完,便持雨伞转身离去。
礼仪局的一群太监,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谷德第都没反应过来。
等朱雄英走后,他才如梦初醒。
随即大喜朝着朱雄英的背影,不断感恩戴德的磕头道:“奴婢,拜谢皇孙殿下恩德!奴婢谢殿下恩德!”
朱雄英的一句话,直接影响到整个礼仪局的格局。
所有小太监,顿时忙碌起来,换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将谷德第给围起来讨好。
对这些太监们的或敬畏,或感激自己的,朱雄英已经看不到了。
这些衙门,
虽然在后宫权柄很大,兴许在太监宫女中,是谈虎色变的存在,可在朱雄英眼中,始终不过只是家奴。
朱雄英很难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也不会给他们什么恩德好脸。
让他们心存敬畏,远比在他们面前和蔼可亲更好。
随着视野的不断开拓,朱雄英越来越明白,为上位者,为何要保持神秘强势的姿态。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畏惧你,怕你!
太监觉得他们的一切,你能随时可以赐与,也可以随时能夺回去。
甚至是,要他们的命!
唯独有这样,他们才会一直对你保持尊敬,保持恐惧!
刚走出礼仪局,不远处漆黑的甬道内。就看见一名持伞小宫女,急促走着。
那小宫女,
似乎也注意到朱雄英,然后瞪大眼睛走到朱雄英面前,拦住朱雄英的去路。
宁沐雯看着朱雄英,身后不远处的礼仪局,又看着朱雄英,低声道:“又是你这个小太监?大半夜的换了常服?你想做什么去?”
朱雄英愣愣看着宁沐雯,蹙眉道:“你又出宫?”
宁沐雯呵呵笑着道:“用你管?等等!”
“上次偷拿我雨伞的账,我们还没算!”
“你且告诉我,你叫什么?东宫哪个殿的?如此不懂规矩?”
朱雄英嗯了一声,道:“端敬殿。”
他默默看了一眼宁沐雯,总感觉这名小宫女,有些不一般。
究竟有什么事,需要她个宫女三番五次出宫?
宫内规矩深严,张美人又有什么事,需要派宫女出宫的?
上次,
朱雄英还没有深想,现在又看着她出宫,不免有些多疑起来。
“端敬殿?“
宁沐雯有些嘀咕起来。
再抬头的时候,朱雄英已经走远。
望着朱雄英的背影,
她也陷入沉思。
东宫的太监,为仕么能直穿梭在皇宫之中?
不对啊!
宁沐雯忽然瞪大眼睛,“太监为什么不穿太监服侍?莫非….他是太监总管?”
“也不对啊,难倒不是太监,而是东宫侍卫?”
“总不可能是皇子皇孙什么的吧?哪个皇子皇孙,独来独往的?”
额….
宁沐雯眨眨眼睛,感觉自己有些无聊,我堂堂圣女,我考虑这些事干什么?
唐塞儿,你定是疯了吧!
是的,
宁沐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唐塞儿!
………………
钓鱼胡同,
位于秦淮河的支流,紧临中华门、是达贵群居之地。
一处朱门府邸内,
中厅内,一名身穿锦绣家居斜领宽袍的中年男子正端着茶水优雅的喝着。
已至深夜,他眉头蹙的很紧。
这名男子四旬上下,颈中修长。
有着一只鹰勾鼻子,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微微扭头,向坐在旁边的另一名中年男子看着,那睥睨的眼神,就像一只居高临下,顾盼觅食的秃鹫。
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他鼻翼两侧,那两道深深凹陷下去的法令纹,使得他的面容,透出十分的冷厉。
“找本官,什么事?”
这名四旬男子,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望着外面漆黑暴雨的夜色,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
不过三十岁左右,看其唯唯诺诺的样子,应当职末人微。
“徐大人。”后者有些诚惶诚恐的开口:“皇长孙,一直在让锦衣卫盯着兵部,如此下去,吾等….危矣!”
“兵部给事中,弹劾川蜀之事,一旦其被抓到,下宫担心其会将下官给出卖。”
那名四旬男子,被称作‘徐大人’的男子,再次端着冒着白气的茶水,心不在焉的哩了一口。
神色略显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住。
他有些气恼的道:“本官真不知道,北平那边是哪个蠢货下的决策。”
“前脚说不让本官露出马脚,后脚又让本官,调兵科给事中弹劾蜀王。”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这是压根不顾我等之死活了?”
发了一通气,徐大人脸上更添了几分阴翳和不快。
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官吏,道:“吴大人,你说锦衣卫,能否顺藤摸瓜查到咱们?”
吴大人战战兢兢的道:“很有可能。”
徐大人冷冷的道,“那就必须找个人出来顶罪,若是皇长孙抓着咱不放,迟早有一天要被咬出来。”
“那条疯狗,若是咬到咱们,咱两死都是小事,恐怕九族都保不住。”
“劫持税银、构陷蜀王,一桩桩罪证,哪个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经过徐大人这么一说。
那被唤做是吴大人的三旬男子,顿时面色一僵,担忧的道,“我等该当如何?找谁顶罪?”
徐大人沉默了一会,再次将目光望向漆黑的门外,没多时便冷然道:“白莲教,宁沐雯!”
吴大人一愣,道:“宁沐雯?她在深宫,如何才能将祸水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