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看完过往十年关于初茵的资料后轩辕谦之才终于发现,原来有那么多次他与她分明近在咫尺,却总是阴差阳错,咫尺背行,擦肩而过。
十年前寒音寺初见是这样。
七年前兄长为她疗伤是这样。
五个月前桃源宫交错而过是这样。
似乎他们永远是两条偶然交汇便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留给彼此的只剩下南辕北辙,渐行渐远。
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走到她的身边,深入她的心底。
错过是他们彼此关系的唯一注解,无法更改。
可是他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下一秒,轩辕谦之挪开水杯,双手握住初茵的手,直视她清透的双目,和她直接挑明到,“两个月后,当这桩意外结束后,我会正式追求你,以结婚为前提。”
他不愿意委屈了她,他会娶她做自己的新娘,让她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
初茵无动于衷,只是秉持着让他知难而退的想法,理智客观道:“我和你大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这样做轩辕一族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不要做无谓的努力。”
轩辕谦之:“我不在意。”
初茵:“可是我在意,我根本就没打算再接受任何一段感情!对于您的错爱,我只能抱歉了!”说完,她不再言语。
这一刻,初茵不认为单方面得不得回应的感情能够坚持多久,过往十年的坚持只不过是他给那场在朦胧烟雨中的初遇人为添加了太多滤镜的结果。
十年的风云变幻,早已把她变了一副模样。
十年前的她或许朝气蓬勃,满怀希望,能够轻而易举地戳中对方的情思意动。
可是十年后早已声名狼藉、疲惫入骨的她,根本就不存在过往他所畅想的任何一点符合当世对女子的美好注解,更不可能是对方想象中的样子。
她以为在自己的断然拒绝下,轩辕谦之会歇了那些并不理智的心思。
然而这一次初茵的预判却是一次完全的错误。
轩辕谦之没有放弃,他捧起初茵的脸,温柔却坚定道:“初茵,看着我的眼睛。”
初茵看向他,目光平静。
轩辕谦之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初茵,我没有觉醒轩辕一族的灵脉传承大地之力,对你不存在利用,我也不需要你的特殊体质来助我成就怎样的千秋霸业。”
“我只是喜欢你,恋慕你,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你。”
“人人都说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见色起意。”
“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一眼看中的绝不是你容色殊丽的貌美皮囊。”
“你知道吗?我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似曾相识,仿佛在前世见过一样。”
“在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以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抱着炼器室或者炼丹炉过一辈子,从来都没想过娶妻成婚。”
“在遇见你以后,我方知何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初茵,在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
“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只是你,只能是你,你明白吗?”
初茵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看着他溢满了情思爱恋的清澈红瞳,她只是逃也似的一把推开他,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倘若十年前,她或许会因为这份深重的爱意而心泛涟漪,而现在的她却只是一滩麻木的死水,波澜不兴。
她根本无法负担起他人的似海情深。
轩辕谦之一直保持静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把她护送到沐园的客卧后,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轩辕谦之照常来为初茵送早餐。
初茵只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微笑,仿佛她昨天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轩辕谦之明白了她的想法,他只是遵照她的意愿,带她照常训练。
两人都默契地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一样,因此轩辕信之对此事毫不知情,全然被蒙在鼓里。
接下来月余的时间里,初茵仍旧重复着先前的生活。
每天白天跟着明睿仙君在沐园后园的训练场进行身体训练,晚上在用过晚饭沐浴休整过后,前往隔壁的森园,与明光仙尊一起共度。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明光仙尊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表达想要娶她的想法。
比如在两人日常相处中,有时候对方会特意召唤出来鹦鹉笨笨,让这只灵鸟和她一起玩耍。
可是鹦鹉笨笨总是会一脸熟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叫她,“茵儿……茵儿……”
甚至会偶尔吐出一两句虎狼之言,譬如,“信之喜欢茵儿……信之喜欢茵儿……信之想要茵儿嫁给信之!”
诸如此类。
初茵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明光仙尊在情浓意浓时和鹦鹉笨笨随口而出的玩笑话,因此并未多加理会,只是一笑置之。
可是后来,几乎每隔一两天,明光仙尊就会旧事重提,甚至不再借由灵宠委婉地提出,而是郑重其事地和她直接摊牌,这让初茵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答应明光仙尊这个并不理智的想法。
从一开始她就无意嫁他,因此在后来,只要明光仙尊一提出,她就会断然拒绝,毫不犹豫。
初茵明白,以明光仙尊的为人,的确不可能让他自己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占有她的身子,因此他主动提出娶她为妻的想法,也并不令她感到意外。
只是没必要。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场并不涉及男女私情的‘报恩之举’,更何况她还在并未履行自己的承诺前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条件。
轩辕一族的明睿仙君不仅帮她摆脱了和独孤承煊的那桩事实婚姻,还成功帮她保下了诸葛逸云,就连那个裁衣铺的伙计也在明睿仙君的出面下得以全身而退。
在她看来,她得到的已经远远超出她所付出的。
毕竟是明光仙尊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在先。
七年前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