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跑到了86街的一间老铺子:巴尼格林格拉斯餐馆。
据芦安·瓦尔特说,这家店从1908年开业,已经有八十多年历史了,特色是鲟鱼、三文鱼和白鲑鱼。
「它在纽约的美食客当中有个绰号,叫鲟鱼王。」
芦安·瓦尔特眉飞色舞的给林朝阳科普着小店的历史和特色。
「嗯,还不错。」
林朝阳品味着店里的特色熏三文鱼,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听着他的评价,芦安·瓦尔特略显不满,吐槽道:「你这种难伺候的食客,
估计没有餐厅会欢迎。」
结账的时候,林朝阳在桌上押下了一张5美元的纸币,服务员顿时喜笑颜开。
「欢迎下次光临!」
「你瞧,我有另一种受欢迎的方式!」林朝阳扬了扬眉毛。
芦安·瓦尔特嘀咕道:「有钱真是了不起,为什么不自己开车?」
「林,我们来华尔街干什么?」
吃过午餐,芦安·瓦尔特没回兰登书屋,难得有摸鱼的机会,他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上班了,跟在林朝阳身后,谁拿他都没办法。
他轻松惬意的品着咖啡,手里翻着最新一期的《纽约客》。
「林,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你的散文写的确实不错。我们同事也在看,都说写的好。」
「是吗?」林朝阳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了。你的文章很有意思,看似写饮食,实际上写的却是社会的发展、
历史的演化、人与自然的相处—————””
芦安·瓦尔特连着夸了几句,没听到林朝阳的回应,他抬起头。
只见林朝阳正满面严肃,眉头紧锁的如同山川沟壑,眼神落在手中的报纸上「有什么大新闻吗?」
林朝阳摇摇头,「没什么。不是美国的事,是中国的华东、华南地区出现了SZ。」
自5月份开始,国内个别省份连续出现了暴雨天气,正值入夏时节,人们原本以为只是梅雨提前到来而已。
谁也没想到,反常的暴雨却连续不断,并且是在多个省份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有的省份在短短半个月内降雨量就超过了1600毫米,几乎达到了全年的降雨量,江淮两省目前已经出现了SZ。
他看的是《华尔街日报》,一份美国报纸对中国内陆地区的SZ报道自然不可能太过详细,但林朝阳是知道这次SZ有多严重的。
「看起来很严重?」芦安·瓦尔特问。
「是挺严重的。」林朝阳放下了报纸,说:「芦安,我得回国了!」
林朝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严肃的让芦安·瓦尔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扯下衣服露出大写的「S」和红裤。
「你要救灾去吗?」芦安·瓦尔特试探着问。
「是赈灾。」
林朝阳没有察觉到,芦安·瓦尔特松了口气,然后露出欣赏之色。
「没看出来,像你这么吝啬的人居然还会想到去赈灾。」
林朝阳正色道:「我的吝啬是分人的。」
挨了一记暴击,芦安·瓦尔特神色不爽,正琢磨着该如何反击,林朝阳却已经站起了身。
「林,你去哪?」
「回去收拾东西,去机场。」
林朝阳头也不回。
那一刻,芦安·瓦尔特真觉得他的背影真有几分克里斯托弗·里夫的风采。
可惜是个吝啬鬼!
「林,赈灾也别忘了写。」
跨越大洋飞行,不可能林朝阳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他是第二天才走的。
去机场当然需要芦安·瓦尔特这个司机出马,他在车上还不忘叮嘱林朝阳写。
「你可真贴心!」
林朝阳拎着行李下了车,芦安·瓦尔特目送他进了机场。
半天后,林朝阳走出启德机场的通道,一眼就看见了陶玉书和两个孩子。
她们的身边还有几个保镖,不过都是分散开混在人群里,看上去很不起眼。
林朝阳一出门就是四五十天,家里两个小的见到林朝阳兴奋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喊爸爸。
「你回来的还真巧,正好明天公司上市!」
「我就不去了,省得又被媒体挖苦。」林朝阳玩笑着说道。
「都回香江了,还是去吧,公司又不是年年上市。」
夫妻俩说着话上了车。
林朝阳关心起内地的情况,他在美国了解的资讯非常有限。
「情况不乐观。」陶玉书的表情忧心,「我给家里打电话,现在报纸,
电视上全是SZ的新闻,前两天我派了《明报》的记者去内地。」
「你看看报纸吧。」陶玉书递来了两份报纸,一份是《明报》、一份是《大公报》。
香江与内地联系紧密,近期内地SZ的消息频现于报端,香江媒体也多有报道,牵动了许多香江市民的心。
这两份报纸上转载了一些内地报纸对SZ情况的报道,还有两家报纸自己对SZ
的报道SZ在6月中旬以后集中爆发,报纸上的文字和图片触目惊心,林朝阳看完之后也不由得满心忧虑。
他知道,眼下媒体所报道的情况还远未到达这次SZ的巅峰,真正的考验将会在7月份到来。
「我跟周同志聊过,这次SZ的面积太大了,而且第二波强降雨已经在一些地区开始。摁下葫芦浮起瓢,上面现在救灾的压力也很大。」
陶玉书说话的时候拧着眉,又说:「咱们得多捐点钱。」
林朝阳说道:「捐钱是一定的,不过光捐钱还不够。我们自己的力量终究有限,还是要号召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陶玉书颌首认可林朝阳的话,问:「你有什么想法?」
「正好明天公司上市,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
翌日,香江联合交易所。
占地上千平方米的交易大厅宽敲而明亮,大厅中央的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