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足惜。为今之计,是要尽快在严嵩再派人下来掣肘前,将浙地,乃至整个东南,都握于手中,方便统合力量。”
说完,他又感慨一句
“快刀斩乱麻,以点破面,撬动整个东南局势巨变,真是好计。”
胡宗宪品出味儿来,眼神凌厉。
“文长,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徐渭抬起头,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掷地有声道
“我虽没有安排,却也愿担此责,海寇事了,你胡汝贞想怎么处置,我徐文长都别无二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顾念严嵩的恩情、顾念皇帝的看法,你顾得过来吗?!”
胡宗宪愣在原地,徐渭却已拂袖而去。
他刚出门,就看见信使翻身上马,正准备赶往象山海口,给戚继光送信,便嘱咐道
“到了象山,告诉戚继光,东南掣肘已去,不需再有后顾之忧。
只要他再坚守些日子,部院里便能抽出手来,调集更多兵马援助象山。”
信使重重点头,在雨中纵马飞驰而去。
——
象山城,一处小院内。
一个瞧着约莫四十来岁,面白无须,体格健壮,只披了身布衣的男人,正摩挲着下巴,观察这处院落。
院子里并未铺设地板,泥土却是极为坚硬,即便雨势瓢泼,地面上也溅不起半点泥水,简直像是生铁铸成。
这是有人在此处练功,硬生生踩出来的异象。
院墙石皮剥落,遍布深邃痕迹,宛如刀劈斧凿而成,条纹攒簇,形成八个形态各异的离奇神像。
这八尊神像虽只有模糊轮廓,却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压迫力。
忽然,小院大门被人拉开,一名全副甲胄的将军走了进来。
他头盔上簪有一朵斗大红缨,红中带黑的披风在风中狂舞,正是台州总兵戚继光。
戚继光一见那人,便忍不住惊呼道
“左都督?你怎会来此?”
陆炳转过头来,朝戚继光笑了笑
“元敬,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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