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季嘉年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查不到他的消息?”陆玉书步步紧逼,凌厉的目光直视陆全。
陆全瞳孔瑟缩,脑袋发晕,扶着桌子勉强站稳身体,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在意地问道:“你没事找他做什么?我又不会将他认祖归宗,他不会影响你什么的。”
陆玉书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确认必有内情。
“总归是我的哥哥,即便不将他认回来,我与他私下相认又不影响什么。”
陆全指腹用力按住桌子,“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已经将他送出国。”
“出国?”陆玉书有点意外,他摩挲下手指,不动声色追问,“哪个国家?我也会去国外出差,可以帮你看看他。”
“不用。”陆全断然拒绝,他背过身去,“不要再调查有关他的事情,你妈妈清醒了知道这件事会不高兴的。”
“呵。”陆玉书冷笑出声,“你可能搞错了,她对季嘉年的疼爱超过了我,清醒的时候恐怕也是如此。”
陆全肩膀放松下来,他转过身缓步走到陆玉书身边,脸上带了笑,伸手拍了拍陆玉书的肩膀。
“是不是吃醋了?你妈妈就是嘴巴太毒,其实她最疼的还是你,只是遇到一个车祸,她的记忆错乱,才误将你”
陆全声音停顿一下,才继续,“当做嘉年。”
陆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让陆玉书叹为观止。
云珊清醒时对他什么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陆玉书懒得再去辩解,觉得没意思。
既然陆全不肯说实话,他自己调查就是。
若是真相真的像他说的那般简单,为何他不肯说实话,总是遮遮掩掩的。
父子两个之间的氛围得到缓解,陆玉书很快离开书房,陆全看着儿子的背影既骄傲又辛酸,目光悠长,带着哀伤。
陆玉书刚刚走出书房,撞见来寻他的云珊,他不想理会,要绕开她找爷爷。
陆丰是家中为数不多关心他的人,之前还有一个奶奶,可惜奶奶身体不好,过世了。
“嘉年,你爸爸教训你了吗?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陆玉书绕开云珊往前走,云珊小跑追上他,“嘉年,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等会儿你多吃点。”
“嗯。”陆玉书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云珊。
云珊委屈的脸庞一下子高兴起来。
“爸说你发生过车祸,你还记得车祸时的情景吗?”
云珊是车祸当事人,她肯定知道的更清楚。
云珊皱着脸,脑袋有点疼,她抱住脑袋,“你不是在现场吗,你不记得了吗?”
陆玉书心中一动,上前抓住云珊的胳膊,“我忘记了。你好好想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珊的脑袋疼的更加厉害,她的手用力敲了一下,陆玉书皱眉握住她的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车一辆车朝着我们驶了过来。” “然后呢?”
云珊的眉毛越皱越紧,脑袋痛到极点,似乎有人在拿尖锐的针扎她的脑袋,“砰的一声,血,到处都是血。”
“嘉年,我的嘉年。”云珊情绪崩溃,看到陆玉书总算恢复部分冷静,她摸着陆玉书的脸,“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陆玉书忍耐着,站在原地没有动,“是谁受伤了?”
“疼,我的脑袋疼。”
陆全从书房出来,看到状态明显不对劲的云珊,他快步走过来,将云珊从陆玉书身边拉走,狠狠瞪了陆玉书一眼。
“玉书,她是你妈妈,你明明知道车祸给她留下创伤,你还要故意刺激她。你到底有没有将她当做妈妈?”
云珊泪流满面,她慌乱地阻止陆全,“不,不要责怪嘉年,不关嘉年的事,是我没用,是我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
陆玉书握紧手掌,手背上面的青筋直立起来,嘲讽就在嘴边,他咽了回去。
云珊可没有将他当亲儿子看待,他何必将她当亲娘孝敬。
母慈子才孝。
陆全抱住云珊,将她哄好,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责怪陆玉书,“不要再刺激她,你只有一个妈妈。回来了去看望下你爷爷,他一直记挂着你。”
“嗯。”陆玉书转身离开。
“嘉年。”见陆玉书离开,云珊有点着急,朝着他伸出手。
“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刚刚太激动了,休息一下。”陆全将云珊劝了下来。
走出屋子,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陆玉书坐上车,车辆朝着另一处院子驶去。
陆丰虽然与陆全住在一处,两处院子却相对独立,不会打扰到彼此的生活。
车辆停下来,陆玉书下车,脸上有了真正的笑容,抬脚朝着陆丰走过去。
陆丰精神矍铄,正在湖边钓鱼,退休之后,他这个兴趣爱好一直保持下来。
听到动静,陆丰转脸看过来,面上一喜,冲着陆玉书做了噤声的动作。
孙子重要,他的鱼同样重要。
孙子可以待会儿叙旧,鱼跑了就逮不回来了。
绿色鱼浮上下浮动,被拉了两下,小老头高兴坏了,知道有鱼在咬钩,觉得是陆玉书给他带来的好运气。
他激动地拉住鱼竿,要将鱼钓上来。
“老头,钓鱼呢。”陆玉书故意大声说话,陆丰气坏了,他慌忙往上拉鱼竿,鱼早已经跑没影了。
陆丰气的手指颤抖,“玉书,你来是不是故意气我的,我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还被你吓跑了。”
陆玉书黑色的眼眸闪烁一下,“老头,你自己钓不到鱼可不能怪在我头上。上次我来看你,你说我吓跑了你的鱼,这次你还是这样说。我看啊,是你钓不到鱼,觉得丢脸,故意赖到我头上。”
陆丰气的胡子颤抖,“你还敢翻旧账。过年的时候,你放跑了我一条八斤七两的鲢鱼。中秋的时候,你说帮我钓鱼,结果我的鱼被你吓跑。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