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天空中飘着碧绿,像是被放在深红色绒布上的一块翡翠,耀眼而绚烂。那抹翡翠飘散开来,绿色在四周渐变出粉色端倪,漂亮得让人心生警惕。
与这片诱人的天空对应的,是一片空旷的荒漠。这片不起眼的土地上,一只洁白的兔子突兀地出现。
它的两只耳朵尖染上黑色,整只兔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食物匮乏的荒漠之中,这只兔子像是从天而降的馅饼,无数双眼睛暗中窥伺,在等待一个一击毙命的好时机。
像是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吸引力,北极兔孤零零地卧在一片荒漠之中,让方圆几里的动物一眼就能看见它。
不知过了多久,草丛里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丛林深处的黑色独角羊站起身,金眸望向北极兔的方向。雪豹卷起一阵风,在北极兔喊出“救命”之前,已经将那团黄色的小东西扑倒在地,发出一声豹啸。
这里没有树,似乎也没有鸟,一切发生得极为迅速,本该能把雪豹撂倒的金渐层发出无能狂怒虎啸,被雪豹一只前爪按住,已经没了翻身之力。
“听我说,我们不是坏人。”姜图南松了口气,带着观棋一起从隐蔽的沙丘后冒出头,安抚这只小老虎。
它比雪豹的年纪还要小一些,小脑瓜子四处乱转:“我不听!它们说了两脚兽都是坏的!”
“哪有坏人见了你不扒你皮当山大王的?”雪豹翻了个白眼,示意它看嘘嘘。
北极兔慢悠悠地从沙地上站起来,露出一双与圆润外表不符的大长腿,望着小老虎的眼神充满关爱智障的温情。
“你们猫科……啧。”嘘嘘不欲多谈,跳进了观棋怀里。
嘘嘘这只兔是有点演技在身上的,相处了几天她们才发现,能在这片土地成功生下宝宝又活蹦乱跳的嘘嘘并不是靠苟命,而是靠诈骗。
豹豹就被嘘嘘诈骗了许多果子,尽管豹豹不怎么好这口,但毕竟是小熊千辛万苦找来的。直到姜图南解释,豹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家里的小熊猫是只白切黑,新来的北极兔又是个戏精,哄得观棋一路给它当代步工具,还心甘情愿满脸笑容,姜图南有些同情傻白甜豹了。
而这只新来的小老虎,现在看来也不怎么聪明。
“别吵。”獬豸看着吵吵嚷嚷的小老虎,冷声道。
一只个子不高的小羊冷不丁说出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可爱。
可惜姜图南不知道,在场的动物都感受到了羊身上非同一般的威压,小老虎瞬间没了声音,脑袋甚至缩了缩,企图让豹挡住它。
可豹也害怕,耳朵动了动,委委屈屈地跟獬豸撒娇:“按住它好累!它一直乱动!”
獬豸的金眸看过去,小老虎连尾巴都不敢甩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装死。
“看见了吗,我的羊是在做各位四脚兽里年纪最大的,所以我们獬豸一开口,别的崽都不敢动。”姜图南看着豹,问,“感动吗?”
雪豹晃了晃尾巴,小声道:“不敢动。”
看小老虎平静下来,姜图南顺手从包里掏出肉干:“我们不是坏人,这是特意为你带的口粮。”
小老虎将信将疑,豹看见肉干,顿时忘了自己的任务,伸出脑袋,张开深渊巨口。
姜图南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早上你吃过了,中午还没到饭点,咱们回去照照镜子,你好好照照胖了多少。”
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老虎,把嘴闭上:“我不想吃,就是想闻闻。”
出发前,陆炽按照姜图南的要求带回来了不少变异动物,选了豹豹最喜欢的几种做成肉干当干粮,顺便给动物园里的食肉动物们吃。
豹豹别的不说,吃上倒是很讲究,小老虎闻着味儿,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
“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往肉里下毒!”小老虎继续道。
“南南!让我为它试毒吧!我愿意!”豹豹瞪大眼睛,用尽毕生演技想骗口吃的。
一旁的观棋走的是简单粗暴的路子,把手里的北极兔放下,三两步走到小老虎的身边,在它没反应过来,一把将肉干塞进小老虎嘴里。
眼看着吃的没了,雪豹知道撒娇无效,丧眉搭眼地趴在地上,尾巴扫起一层尘土。
小老虎倒是瞪大了眼珠子,在嘴里吧唧吧唧,发现还真的挺好吃,比它出生到现在吃过的一切肉肉都好吃!
他扭扭捏捏地学着雪豹蹭了蹭姜图南,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像只小猫咪:“还想吃。”
这只小老虎比起雪豹刚被捡到的皮包骨头模样好上不少,但也只是好一点,看得出来,它应该也没好好吃饱过。
姜图南拿出肉干喂它,豹豹眼不见为净地别开脑袋,去缠獬豸。
“你不生气吗!”豹豹义愤填膺道。
獬豸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根本不搭腔。偏偏豹是个能说单口相声的,滔滔不绝地开始控诉姜图南的恶行。
接到嘘嘘一家之后,她们顺着豹豹带的路,挖了小熊藏的果子,又去祭拜了小熊的妹妹和豹豹的妈妈。
因为地方大,姜图南又要选址种东西,偶尔还要从这里挖东西,豹豹空有四条长腿不能用,这跟来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明明说回来可以无拘无束地撒欢的!
口粮在姜图南手上,豹豹再次化身为眼前被吊了胡萝卜的驴,心不甘情不愿地当着小弟。
因为有观棋在,她们寻找动物方便了不少。这只小老虎是这两天碰见的唯一一只动物。
一开始不确定是个什么动物,獬豸跟豹豹埋伏了许久才发现是只几个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