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的二炮,都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名义上是实弹演习,这明显是动了真火。道观深处的一座大殿里,一位道人背对着大门趺迦而坐。他的身后,一位中年道人,跪伏在地,低声诉说着。良久之后,坐在蒲团上的道人,长叹一声。“糊涂啊糊涂,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跪在地上的道人沉声道。“师兄,此乃道统之争,怪不得我出此下策。时代已经不利于我派,人心不利于我派。若是再不寻求突破之法,寻求变化,早晚要湮灭在岁月里。扶余山已经借大势,送人登天庭。他们要追求的方向,跟我们不一样。现在就是在争接下来百年往哪走。烈阳部内部,神州内部也依然还在争论。如今既然失败了,那也怨不得旁人。我会自行兵解,绝不连累我派。”道人跪地叩首,转身离去。十几分钟之后,道人在山门脚下,带着三个道士,举剑自刎,血溅当场。原地还留下一份血书,说是他鬼迷心窍,听信谗言,一时气血上涌,酿成大祸,如今悔不当初,也已经无颜再面对祖师。更不敢死在山门之中,只能自刎于山门之外。很快,烈阳部就收到了消息,而刚回到德城的温言,也收到了消息,是四师叔祖给打的电话,告诉了温言这个消息之后,还在劝温言。“我就说,你听我的,没必要去打打杀杀。这件事若是被他们做成了,那自然可以糊弄过去。但没做成,还被翻到台面上,那就是同时犯了烈阳部和三山五岳的忌讳。同时踩了总部长和老天师的雷区。伱只需要把那个监控送过去,以退为进就行。什么都不需要做,参与这件事的人,就得被逼死。他们不死,那就得死更多的人。也不会是死两个小喽啰,推出来个临时工就完事了。现在死掉这个,是终南山掌教的师弟,算是终南山的二号或者三号人物。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四师叔祖,这是个人应该都会知道,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我念头不通达。”温言也知道,这样子做最省力,但他就是觉得不爽利。四师叔祖这时候又道。“我刚得到个新消息,淮河边,有一个道人,阴神出窍,被锁在了岸边的石头上。他被锁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交流。幸好那里是背阴,尚未被晒到,不然的话,他怕是要被大日真火烧死了。他的身份也被确定了,是终南山那一片一个小道观里的挂单道士。”温言神色一动。“四师叔祖,我先挂了,我有个事要去确认下。”“你不要冲动,同样的目的,可以用更简单,风险更低的方式达成。”“我知道了,四师叔祖,我只是想去睡一会。”挂了电话,温言也顾不得现在还是白天了,直接躺床上秒睡。施展托梦术,走出自己家,他驾风而起,飞入青冥,很快就落入到一片水中。水君果然还在睡觉,他在梦中,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嚼着酒缸,跟吃薯片似的。看到温言来了,水君张口一吐,将酒缸碎片吐出来,上下打量着温言。“看来你还没那么废物,没死在那些腌臜废物手里。”“看来河边那个蠢货,是真的要用杀我来拉拢水君啊。”“嘁,我要杀你,用得着那些废物?”“啊对对对,这点我倒是赞同,那些废物暗算我,都没暗算成。还想来利用水君,纯属脑子不好。本来我是正在给水君准备酒的,听说了一家老酒坊,纯粮酿造。我都跟人家约好时间了,还没来得及去,就被人暗算了。”“魑魅魍魉,打死不得了。”水君有些不屑。“我的一个长辈,战死了。终南山里当代掌教的师弟,畏罪自杀了。但是我心里还是不痛快。”“终南山啊,那些假正经的道士。”水君依然一脸不屑。“水君跟他们接触过?”“没有,我听十三说的。”“……”温言一滞,直接说起了正事。“所以,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就想去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但是我觉得现在的理由不太够,我想再扯一个理由。比如,对方派人来跟水君接触,水君不爽。我算是去给水君出出气。顺便也给我自己出出气。”“哈哈哈哈……”水君顿时哈哈大笑:“你这家伙,想利用我的名义去做事,还敢直接告诉我?”“那当然得让水君先知道了,事后我给水君送十缸酒。”说到这,温言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想顺手杀我,后来我明白了,我也是主要目标。有人要杀我,那我不做点什么,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怎么?你还能直接打上终南山吗?”水君哈哈大笑。“虽然不是直接打上终南山,但差不多相当于蹲在终南山大门口拉屎了。”温言说的很认真。水君上下打量着温言,倒是忽然来了兴趣。“好,你可以用我的名义去做,但是你要是做不到你说的,那就别怪我杀了你。”“好,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水君,你之前交给水鬼的那个手环,到底是什么东西?”嘭!温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卧槽!”温言揉着脑袋,又来!这水猴……水君怎么这般喜怒无常,又把他打爆,就不能有一次从头到尾好好聊吗?算了,先不管这件事了。他来到地下室,给外婆上了三炷香,然后拿了一块供品,美滋滋的吃了下去。“姥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