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不到一分钟的回拨记录。温言大概都可以想象到,本来就是在失眠,睡着了就做噩梦,这种时候,连母亲都不接电话了,她心里压力更大。温言看着那一颗颗牙齿里的画面,很普通,但他小时候,也的确最羡慕这种普通。他已经没法撤销被夺走的东西了,但是温言心里不太想看到,本来和和美美的母女俩,一个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变得冷淡,一个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生出别的情绪。他看着病床上的鲁婧,想要直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又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把一个普通人给卷入到这种世界里。但是不说吧,他心里不舒服。他坐在旁边,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出现在迷雾里,来到了鲁婧的梦境里。这里支离破碎,整个城市,都像是化作了一块块碎片。鲁婧蜷缩成一团,蹲在一块悬在半空中的碎片里,那是一个房间的一角,她正面对着墙壁,像是在躲避。温言飘了过来,换上了尚未消失的演绎法。他一伸手,身上的衣服,便化作火焰颜色的宽衣大袖,面容也化作了慈眉善目,头戴羽冠的样子,脑后甚至还有两圈圆光,如同大日在徐徐照耀。他脚踏碎片,一步一步走来,伸出一只手,拍在了鲁婧的脑袋上。“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担心了。你心中的梦魇,已经消失不见。”暖暖的大日光辉,照耀而下。温言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暴烈大日,他本身还维持着爆气状态,不说对托梦有没有用,起码对温言自身是有用的。而且,他的托梦,没法直接伤害到别人,但是也毫不影响他用嘴炮输出。这是在蔡黑子那经过验证的。暖暖的阳光落下,这里破碎的世界,开始缓缓的回落。蜷缩在墙角,将脸埋在膝盖里的鲁婧缓缓的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温言。“神仙?妖怪?”“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有些话,需要告诉你。”温言的声音里,就仿佛加持着烈阳的暖意,徐徐吹来,不燥不刺眼。“你遇到了一个恶鬼,他偷走了你母亲对你的爱。虽然那恶鬼已经死了,但他造成的伤害,却已经没有办法撤回了。你懂我在说什么吗?”鲁婧有些茫然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一道光,就像是燃起了希望。“不是我妈烦我了?”“不是,怎么会呢,她已经熬过了最繁琐最困难的日子,把你送进了大学。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开始烦你了?最多也就是等你放假回家,三天之后,才会在嘴上烦你两句。你母亲对你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的,只不过现在有一大半都被偷走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她其实没有变。只是有人从你这里偷走了东西,最终表现出来,受到改变的是她而已。”“那我妈还能恢复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之后的事情,你要怎么做,你心里怎么想,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鲁婧的表情,从吃惊,到坚定,渐渐开始有了转变。这里破碎的世界,开始重组,天空中飘着的大量碎片,开始重新组成一个城市。温言笑了笑,心满意足了。梦境世界里就这点好,做梦的人,不会对一件事生出本能的怀疑,看到牛在天上飞,梦到自己在天上飞,都会觉得这是正常的。只有等到醒来的时候,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才会反应过来,那是假的。“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却可以尝试着去弥补,而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你了,只要靠你自己。你的母亲,可能已经不记得,或者不在乎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但我希望你能记得。”“她只是病了,对吗?”鲁婧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你只需要记着,她对你的爱,并没有减少就行了。”温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梦境里。他睁开眼睛,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鲁婧的脑袋上,为其加持了阳气。“愿你能坚定的走下去,愿大日的光辉,为你照耀前路。”该做的都做了,温言已经没辙了。按照烈阳部的规矩,他的确是不能如此轻易的告诉鲁婧事情真相的,幸好他不是烈阳部的人,他觉得鲁婧有权利知道,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她,那他就说了。蒙安站在一旁,眼神里都带着点尊敬。眼看温言转身,似乎想要问什么,蒙安立刻道。“放心吧,这比当面告诉她的效果还要好,就算她以后会忘记具体的话,她也不会忘记自己内心的感觉,以及要做的事情。”“意思是,梦境里真的可以左右人的想法吗?”“直接左右是不可能的,梦境是灵魂世界的延伸,没有人能在不伤害的情况下,直接作出什么更改,但若是顺着对方的心意,的确可以在内心里对一些想法,作出加强暗示。”听到这话,温言暗暗松了口气。这就代表着,他说的话,的确是契合鲁婧本心的,所以那里破碎的世界,才会开始重塑。挺好的,至少自己救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白眼狼。温言从蒙安这拿了一个布袋子,将鬼骨装上,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鲁婧,带上童姒,转身离开。开上车,路上还看到了烈阳部的人,对方发现是温言之后,就远远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拦下温言问什么。几分钟之后,他的电话响起,风遥打来电话。“问你个事,拓跋武神出手,是干掉了什么东西?你知道吗?”“嗯?”温言一愣,一时没明白风遥这话是什么意思。“呃,你正好在附近,竟然都没去看看吗?”温言念头一转,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家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