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觅雁的三观快碎了。
和刚打回水的水桶一起碎掉了,并碎成了几块。
听到尖叫声时,还在笑眯眯和她聊天的阿尔弗雷德一个箭步甩开了她,快步走进去,没等她在门缝里看个仔细,美/国人变了脸一样转身过去,毫不客气的对她下了逐客令。
究竟是什么事?
没有等她继续询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几个陌生美/国人一把把她拉离了这个地方,还郑重其事的警告她,不要接近。
“……”回到自己屋子的陈觅雁左思右想了半天,都忘记那个可怜兮兮打在地上的水桶了,还有被溅了一身水的裤子。
但是她听到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和一些暧昧的味道,总该是真的吧?
捂着发红发烫的脸,这种事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过于刺激了啊!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第二天晌午,觅雁腆着脸迈进了这个小院。
“别追我了!”
一进来,小姑娘就在绕着围墙满地乱跑,小黑和大鹅在后面穷追不舍,一人一狗一鹅闹得人鸡犬不宁。
啊不,鹅犬不宁。
阿尔弗雷德呆在一旁,他神情专注,一边劈柴一边碎碎念,很是不满:“可恶!为什么会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甜心的,宝贝的注意力……”
“全!被!他!夺!走!了!”他越劈用力越大,那木柴在他手里就跟豆腐一样软。
“嗯?”旁边的黑发男人抱着手,看着阿桃窜来窜去,差点无路可走时直接抱上去树干,嘤嘤嘤起来:“你们今天是磕了药了么?先生一来你们就high了?”
“汪汪!”小黑点头摇尾的附和。
“嘎——”大鹅也张开翅膀鼓动着,兴奋地想飞上天。
“好了。”王耀咳嗽一声,这才解救了快哭哭啼啼的少女。
“您?”陈觅雁先是被他的嗓音熏到,再定睛一看,这个男人过于好看了!
好像一朵花瓣悠悠的随风吹下来,落在了水坑里,心房上,滴起阵阵涟漪。
好看到她都晕晕乎乎,差点分不清这个人是男是女了,直到对方一个眼风刮过来,她才将这个人去唱青衣一定好听又好看的想法中拨出自我来。
“你好,”他说,眉眼冷淡,“我是王耀。”
“先生!”阿桃哇地一下扑过来,抱着他的腰撒娇,“它们欺负我!”
“知道和我告状了?”王耀摸摸狗头,“它们是喜欢你,才追着你的。”
“不是吧?”
男人无奈:“那你诱惑它们一下,让它们去追阿尔?”
“好!”
小丫头一撸袖子,去闹阿尔弗。
“honey!!!”
美/国甜心不干了,马上放下斧头,“不要区别对待我!”
“没有呢,我是喜欢你呀?喜欢你就过来喽?来,让我抱抱!”
“哇。”委屈巴巴的大金毛和她滚成一团之后,阿尔很快笑了起来。
陈觅雁眼睛都看直了,还能这样。
“很奇怪么?”
“什么?”
“相处方式。”王耀淡然道,这个人只单影影绰绰的站在那里,似乎就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尽管身影单薄,但同时也有股坚实的生命力在轮廓中喷涌着。
“也不奇怪?”想来他便是阿桃的另一个男人,陈觅雁说,“她和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很开心,就够了。”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是教书育人的,还是……?”王耀身上有股书卷气,比较符合她对夫子的印象,身上是长褂白裤,还留有较长的头发。
总不可能是戏子吧,在这个时候戏子的身份很低的,而且戏子身上也不会有这么谪仙般的味道。
“我么?”
“我是卖药的,”沉默了一会儿,青年缓声开口,“一剂可以治疗华夏的良药。”
“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良药?该不会是周先生在《药》中描写的,可以治无药可治的肺痨的人血馒头?”
“不,”他应:“这剂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它存不存在无妨,用量多少也不讲究,只要有用,那就好。”
“有志者的鲜血是,手中握笔杆子的笔也是,医者的医箱也是……”
大大小小的人在洪流中汇聚而来,在历史长河中若隐若现,纵使是他也会对此感到一种灵魂中的惊悚与黯然;惊悚于人群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似乎可以撼动整个地球似的,黯然的是他本人并帮不上什么忙。
王耀想,他能做的,也只是站在人们的面前,看到那些听到他名字并鼓舞欢欣的人,他也会由衷的微笑。
“丫头,有客人来了。”男人清嗓提醒。
“噢!”阿桃噔噔噔跑过来,“雁子,中午和我们一起吃嘛?阿耀带了花雕哦?弗雷德刚把叫花鸡腌好。”
“你叫一个米/国人去腌这个?”
她吐槽。
“哎呀,也不是说他不懂中/华美食的精髓……我去看一眼……弗雷德!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报复我给你添辣椒的事!”打开荷叶包,少女的脸迅速黑了,追着大金毛乱打乱捶。
阿尔弗雷德没有躲,这拳头落在他背上跟按摩的力度差不多,他甚至还没有心思的,指挥人往左一点,往右一点。
王耀叹了口气,只要是和阿尔弗雷德混在一起,这姑娘会变得格外的孩子气。
“你们再闹下去,午饭喝西北风去吧。”
“先生!”她抗议,“我明明有努力帮忙的!”
“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