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天和她睡在一块儿的。
军医把勺子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女孩眼前,笑道“求饶吧,或许有用的。”
“住手!住手,求你了!住手!”倘若是自己受罪无所谓,毕竟自己有系统,可是其他人是无辜的。
“你要说什么嘛?”军医饶有其事的点点头。
“可惜,晚了。”
他把勺子往前推了一下,抵住了女孩子的左眼眼眶。
她闭上了双眼,努力的晃动着脑袋,但她的头已经被固定住了,几乎完全不能动弹。
勺子慢慢刺进了女生的眼眶,但犹/太少女咬死了牙关,除了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呃呃声之外,就是不肯张嘴哪怕呐喊一声。
鲜血沿着眼眶流下来,女孩还是没有张嘴,甚至连颤抖的程度都减轻了很多。
军医慢慢的转动着半圆的勺子,划了一个圈。
“你们怎么敢!”小姑娘发出了就像野兽似的的低沉咆哮。
一个完整的眼珠留在了勺子里,被他从眼眶中取了出来。
“好漂亮的眼睛。”军医赞美。
“如果是你的眼睛,那就更好看了。”
“你很久没有进食了,或许你该吃点儿东西,来,把嘴张开。”
“开什么玩笑?!”她用尽全力,椅子被她带了起来,“你们这群疯子、恶魔……”
“我们不是。”
耶格尔说,“睡在你身边的这个姑娘还不知道吧,你和德/国男人滚过床单的事?”
“噢,还不止一个。”
犹太姑/娘发出了尖利的啸声,“你怎么能这样呐!你和德/国人鬼混在一起!”
“人类都是这样的,”他踹了一脚犹/太姑娘,“明明是自己讨厌,甚至要恨不得杀死的对象,第二天就会和他滚到一起。”
阿桃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把她杀了呢!她和德/国人搞在一起,会污染了你们的血统!”
“在此之前,我会把他们杀掉的。”她的语气非常平淡。
“在杀掉我之前。”
————
浑身是伤的阿桃被送了回去。
营地里面的人都很关心她,围着她身边嘘寒问暖。
她不太需要。
自己的内心难受极了。
重新审视了她和贝什米特的关系之后,她发现,确实是这样的,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这样的不知羞/耻的女人。
“我又不是个M……为什么跑不了呢?”
“你好吗?”一个细细的嗓音绕过来。
“还不错。”阿桃说,她变换了表情,看着这个小萝卜头。
“那就好……你帮过我很多,我现在来送给你吃的。”小丫头说话说的很慢,她递给她一个长了芽的土豆。
痛的要死的阿桃压根起不来,她翻个身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你拿回去吃吧,我不饿。”
“不要,”骨瘦如柴的小豆丁把土豆往床边塞了塞。
“亲爱的,我现在不想吃,”她一看见土豆就想起来那两个该死的土豆佬。
“可是不吃对身体不好的。”
“好,你放在那里,我会吃的。”
“我给你喂点水?”
“谢谢,但是不用啦。”
英子跑走了。
阿桃用胳膊一点点勾过来那个小土豆,直接往嘴里塞。
又涩又难吃。
这个床铺里面的孩子……回不来了。
那枚眼球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她望到远方,是一群骨瘦如柴的男人赤着上/身在地上绕着圈跑。
脚上却穿着的是崭新的皮鞋。
看见过骡子拉磨嘛?
大概就是那样的环节,只不过骡子变成了人。
“28号鞋子通过测试!”
死掉的人脚上血肉模糊。
为了测试皮鞋的耐磨度和柔韧度,他们就会让人们一直奔跑。
脚手架上挂着几具尸体。
“还没死啊。”过了几天,军医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我看你的伤也很严重,要不你和她们一起去洗澡嘛?”
“给他一根手指,他要我整只手。”
“这个火车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是一个编号,还是有姓名?”
“难道说有什么痛恨我们的八卦吗?”
「移民」
「俘虏」
「同/性/恋」
「吉/普/赛」
「犹/太」
「精神病患者」
「残疾人」
「赤/党」
所有生灵加起来,也不值它一个欲/望。
脱下你的衣和帽!我……我的手!
打开你的齿和嘴!我的脸!
检查你的心和肾!剥离你的灵和魂!
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我的手!
你哪里会是真理!我的脸!
谁管是不是经典!谁管有没有页数!
“你出来!”
阿桃被扯出来。
智慧带来原罪!别用契约驯服我。
命运瞎了眼,谁能抓一绺头发?
天!毒气已四溢,我逐渐失去我……
嘘!别吵!想安稳睡个觉就等着进坟场!
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