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没啥能力,却擅于仗势欺人,并瞎琢磨。
这个大名姬飞燕的女人,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梁冠军就是随口告诉她,是谁把单主任的宝贝鹦鹉,给一弹弓送走了而已。
姬飞燕却在寻思片刻后,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咳。
颇有威严的干咳一声,让数名科员连忙低头干活,姬飞燕走进了隔间小办公室,拿起座机话筒,拨号。
语气谄媚恭敬:“海涛嫂子,我是飞燕啊。是这么个事,青山崔向东果然来省厅报道了。他刚来省厅,他的秘书就把我们办公室老单,视若珍宝的一只虎皮鹦鹉打死了!虽说我没亲眼看到,却能猜出他刚来咱长安,就纵容秘书当众‘行凶’,这摆明了是在警告我们。”
姬飞燕汇报的这个消息——
短短十分钟后,就层层汇报到了天陕省府的头号办公室内。
现年62岁的姬西岐,身材高大却相貌文雅,眉宇间洋溢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呵呵,崔向东还真够狂妄的。单枪匹马来到我天陕后,刚去省厅报道,就拿一只鹦鹉来‘立威’传消息。好,很好。很符合他在天东时,敢当场怒怼商玉溪的嚣张资格。”
“在天东,他有苑婉芝护着,关键是颇有基础,敢对外来领导嚣张,也算是有资本。”
“但在天陕——”
姬西岐无声地笑了下,不再理会这件事。
不过很快。
“崔向东刚来长安,就用纵容秘书在省厅当众打死一只鸟的方式,清晰表达出了他来长安,根本不是为了工作,只为了砍人脑袋的真正目的!”
这个消息,就迅速在长安的各单位,蔓延了开来。
啥?
听听刚才打死了一只鹦鹉?
说我就借助这件事来传递,我来长安就是专门砍人脑袋的意思?
正在龙刚的办公室内正襟危坐,聆听他仔细介绍情况的崔向东,在他放下话筒说出这个信息后,顿时有些懵。
崔向东这次来长安,肯定会砍一波脑袋!
问题是砍谁的,怎么砍,为什么要砍等等事,他得就事论事。
他更不会在刚来长安时,就用打死一只鸟的方式,对外传达出这个清晰信号。
这会给长安各单位、尤其是市局那边的同志们,留下负面印象。
从而导致他在以后的工作中,会被孤立、提防甚至是敌对!
这样一来,他还怎么展开工作?
他再怎么牛逼,也得需要各单位部门的同志们配合。
“消息传遍速度如此之快,只能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呵呵。”
龙刚却不信,崔向东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段,来传递什么。
嗯。
崔向东神色平静,点了点头。
他很是恼怒小黑丝,爪子闲不住,在省厅内打鸟的行为。
却没辩解什么。
更不会当着龙刚以及任何人的面,就因此事说听听的不对。
一只鸟而已——
听听既然喜欢打,那就打!
别人爱怎么通过这件事做文章,就怎么做。
“崔向东连解释都不屑,由此可见他格外宠溺秘书的传言,非虚。他好像也没把这件事,带来的坏影响当回事。要么他很是狂妄,要么就是有信心破局。”
暗中仔细观察崔向东的龙刚,轻咳一声。
崔向东立即从待客区沙发上站起,腰板笔直。
“向东同志,该说的我们基本都说了。”
龙刚说:“时候也不早了,我安排组织部门的同志,送你去市局那边。”
“好。”
崔向东点头,说:“龙书记,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恳请省厅安排一个熟悉长安的同志,一起去市局。实不相瞒,有人向我推荐了梁冠军。”
梁冠军?
龙刚的眉梢一挑,下意识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
省厅的中高层干部,龙刚不用去想。
因为崔向东不可能和他索要,这个级别的同志,去市局帮他冲锋陷阵。
只能是基层干部,或者业务骨干。
可他在脑海中飞快搜索一圈后,也没找到“梁冠军”的名字。
也不能怪他。
堂堂的天陕巨能之一,怎么可能会特意关注一个,在单位打扫卫生的人?
“龙书记。”
崔向东笑了下,说:“这个梁冠军当前在省厅,负责打扫卫生这一块。”
啊?
龙刚愣了下,问:“向东同志,你确定让梁冠军陪你去市局?”
龙刚实在搞不懂,崔向东怎么会点名索要一名保洁,并委婉的提醒他,可以索要业务骨干。
“是的。”
崔向东也没过多的解释,点头肯定。
“好,我给组织那边打个电话。”
龙刚不再多问,拿起了电话。
早上九点半。
负责省厅组织工作的王副厅,亲自带队送崔向东,去长安市局上任。
按照约定成俗的流程,崔向东要和王副厅坐在一辆车里。
不过——
崔向东凌晨时刚到长安,单海就为他提供了一辆私家车,供他外出私访、下班后使用,他今早带车来到了省厅。
关键这位和崔向东亲热握手的王副厅,貌似面热心不热。
崔向东就找了个理由,上了自己的车子。
至于接到组织部门的通知,说马上去长安市局赴任的梁冠军,是何等的懵逼、又是怎么过去,崔向东是不会管的。
车子启动,驶出了省厅大院。
人前始终满脸亲切笑容的崔向东,看向听听的那张狗贼脸,就沉了下来:“说说,怎么回事?”
听听满脸茫然:“什么怎么回事?”
啪!
一记最标准、堪称炉火纯青的“抽腿手”,就重重落在了听听的超薄腿上。
疼的听听一哆嗦,暗骂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