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办公室后,戴礼辉走到书架前,在柜子上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半响,书架缓缓的打开,宋儒华从里面走了出来,气色看起来很是不好。楼下所发生的一切,通过李智的手机,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刚刚也在不停的拨打着求助电话。不过让他很是不安的是,对面要么是拒接,要么接起来后便是一阵打官腔。宋儒华连骂街的心都有了。戴礼辉向他汇报着后面的对话,宋儒华听后心里一阵烦躁,想发火但也没办法发。毕竟,戴礼辉的法子,是当时最好的解决办法。王军他们这些巡捕,要真想搜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上来看看,也就是走走流程,免得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刚刚的那阵拨号也让他心里很清楚,其实都不用拖到明天了。“看来我是真的只能去巡捕房走一遭了?”宋儒华喃喃自语着。戴礼辉和李智都只能沉默着,在他们看来,负隅顽抗,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杨炳南瞪着眼睛,一脸的决绝,“主席,我组织人手,护着你冲出去,你干脆直接跑。”宋儒华闻言哭笑不得,“跑不掉的!我肯定被边控了,除非我躲到大山里面去,从此孤独终老。”说罢,他叹了口气,“炳南,你准备一下,待会送我回一趟家,我想再见见你嫂子和媛媛一面。”杨炳南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下去安排着。宋儒华苦笑的坐回自己位置上,沉默良久。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挣扎了。他比戴礼辉等人都要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智柳断了他翻身命根的问题了,而是过往种种的彻底清算。TOP集团最直接的两个问题,便是短贷长投和空手套白狼式的供应链金融。二者都是极度依赖于与银行的关系。田行长的事,完全是釜底抽薪。哪家银行还敢贷款给他?哪个行长,在这个节骨眼里,还敢签字?现在就算是智柳同意立刻启动税控机合作都无济于事。彻底败了。那么现在就是败里求活的事情了。TOP必然面临破产清算。宋儒华倒也不担心资不抵债,总会有剩下的,无非是出来后自己东山再起。当年蹬三轮车都能创业,现在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无非是重新蹬三轮车而已。他看向了陈鹤飞,“小陈,我会判多久?”陈鹤飞沉吟了片刻,“单从送礼这种事来说,一般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2015年增加罚金刑),情节严重的,或者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或者使国家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直至无期徒刑。”宋儒华摸着下巴想了想,“小的不说了,这五年里,逢年过节都是烟酒茶,他老婆的化妆品之类的。大的,我送了他300万人民币,一套锦绣花园的别墅以及80万美刀。”陈鹤飞默算了一番后,苦笑了一下,“主席,按金额是情节严重。”“也就是5-10年这个区间?”宋儒华心里一阵轻松。自己今年不过41岁,就算是10年后,也不过51岁而已,还有机会。陈鹤飞却苦笑的摇摇头,“主席,不仅是看金额的,还要看造成损失的金额。农行是政策性银行,属于衙门,如果我们还不了贷款,可以认定为‘国家利益受到特别重大损失’,那么刑期就不是十年了。”作为法务部,所有的合同都要经手,所以陈鹤飞很清楚,光是省内就是20多个亿的贷款,如果算上全国,这个贷款金额高达100亿以上。而一旦进入清算程序,TOP总的资产价值肯定高于这个数。但资产管理公司等机构的购入机制通常是骨折价,最后贷款本金能收回的,半数都算好。那么对于银行来说,资产损失就高达几十亿了。老实说,从朴素的情感出发,判个死刑都算轻的。但无期是肯定跑不掉的。这个道理,经陈鹤飞一体,宋儒华心里也明白了过来。他脸色灰白的叹了口气,“那也就是无期了吧。”陈鹤飞咬了咬牙,毕竟是个职业经理人,拿钱得办事,“主席,如果我们主动配合,积极交代,根据规定,在量刑的时候,会对送礼的这方减轻判罚的。(后改同查)而且……”如果宋儒华进去了,而且是判的极重,他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作为TOP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以后出去,谁特么的敢用。于公于私,他都得死保宋儒华,至少为他减轻刑罚,才能彰显他的职业价值。想到这里,陈鹤飞眼里凶光一闪,“主席,您完全可以一口咬定,这些是田行长主动勒索的!”陈鹤飞很清楚,宋儒华有个癖好,喜欢在洗浴中心和人谈事。这个癖好,私德有亏,但是放在现在,就是一个完美的借口。田行长提不出任何证据,而在公共认知里面,送礼的天生弱势。宋儒华的背脊瞬间便直了起来,“可以无罪?”陈鹤飞摇了摇头,“做不到,毕竟损失在那,而且我们也没证据证明田行长是勒索。”宋儒华疑惑的问道,“我们也没有证据,法院会信?”陈鹤飞嘴角一翘,快速的说道,“他们不敢信!鉴于您国家著名企业家的身份,他们要是采信了,就是对西蜀营商环境是个非常重大的打击。但他又不能不安抚我们,只要我们咬死这点,甚至……您还可以透露点其他浴友的口风……”李智听到这里,确认了一遍这个‘浴友’的写法。众人全部逗笑了,办公室里气氛为之一松。陈鹤飞继续说着,“随着‘浴友’的增加,整个案子我们可以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