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机数量,比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多啊。”
布鲁塞尔无奈地笑了笑,“你看,我还有一个联翔手机。”
说罢,他解释着,在非洲,由于历史和地理原因,不同国家和地区存在着众多的通信运营商。
这些运营商之间往往因为竞争关系和技术标准的不同,导致信号和网络服务并不互通。
这就造成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在非洲的一些国家,人们为了确保通信的畅通无阻,常常需要携带多个手机,每个手机都连接着不同的通信网络。
布鲁塞尔的情况正是如此。
他的家乡坦桑尼亚,虽然在东非地区相对发达,但这个相对发达也发达不到哪里去。
“如同狗屎!”
为了确保能够随时与家人、朋友和一些伙伴保持联系,他不得不随身携带多个手机,每个手机都连接着不同的通信网络。
“小卿总,这种状况在非洲并不罕见。
在一些偏远地区,由于基站建设不足,信号覆盖范围有限,人们为了寻找信号,甚至需要爬上树或者山顶。
而在城市地区,由于不同运营商的网络覆盖和服务质量参差不齐,携带多个手机也成为了一种必要的选择。”
看着被掏出来的翔,云帝死命捏着大腿才没笑出声来。
中华酷联,确实集齐了。
但瞥见布鲁塞尔那望着自己左右手四部手机略带惆怅的眼神后,卿云的笑意却渐渐地消失了。
布鲁塞尔掂了掂自己手里四个手机,而后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对现状的无奈,
“不瞒你说,我包里还有一个波导。”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没法子,我们国家乃至非洲都太穷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非洲大陆的艰辛与挑战。
将手机揣回包里,布鲁塞尔望着卿云,神色复杂的说道,
“1980年,坦桑尼亚的人均gdp是6078美元,而你们华国只有195美元。
那时我们是领先于你们的,我们三倍于你们。
可二十三年过去了,2003年我们的人均gdp反而下降到了4194美元,而你们华国却增长到了1288美元,也是三倍于我们。
人均可支配收入,我们是237美元,你们是1094美元。
人均预期寿命,我们是511岁,在非洲不低了,但你们是714岁。”
布鲁塞尔一脸艳羡的望着卿云,“小卿总,你们华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惊人的成就。”
卿云邀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布鲁塞尔很自然的摸出一包华子散给了卿云一支。
望着这黑娃行云流水一般的在烟盒上甩了甩烟蒂的动作,云帝也是有些想笑。
原本他以为全世界只有华国人会做这种动作。
咬着烟,布鲁塞尔打燃火机,护着火给卿云点燃,这华国的人情世故是拿捏的死死的。
突出一口烟雾后,布鲁塞尔双手反撑着长椅,望着天空淡淡的说着,
“西方给了我们不少的好处也给了我们不少的援助,但为什么坦桑尼亚却发展的越来越差?
小卿总,那些当初看上去是很好的事,但现在细究起来,正是这些持续的‘好事’造成了我们国家的经济困局。”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们的解决方法是错误的。
他们的基本经济哲学,那就是认为经济发展的动力来自政府而不是来自分散的民间。
他们更信任政府的理性、道德和能力。
但是,如墨西哥和巴西这样的国家的公共部门接受的世界银行贷款,对其经济的影响就是使他们的经济灾难雪上加霜。
而对我们,他们让我们建立‘乌贾马公社’实行集体主义,把从事个体劳动的农民组织起来,建立乌贾马村,让他们走上集体化道路。
在公社里,基本的生产资料和产品由全体成员所有,每个成员的权利是平等的,人人参加劳动,进行集体生产,按劳分配。
乌贾马运动从根本上违背了经济规律,只能造成农作物产量的大幅下降。
这种使坦桑尼亚经济大倒退的反市场、反自由的运动却得到了世界银行的大力支持。
在‘乡村发展’的旗号下,世界银行为‘乌贾马’运动提供了上千万美元的资助,以推动我们更快的往公社化转型。
可这种资助只是使得当地农民的处境更加可怜,使坦桑尼亚的农业经济遭到了更彻底的破坏。
这本来是你们国家之前证明过是失败的那一套。
西方的援助政策往往伴随着对政府项目的偏好,而忽视了自由市场的力量。
这种政策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国家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项目结束时,能够成功地实现自身持续的经济增长。
没有,一个都没有……”
卿云静静地听着布鲁塞尔的话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考。
这位非洲青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历史的反思,对未来的渴望。
卿云看着布鲁塞尔,仿佛看到了百年前中华民族那些救亡图存的先贤们的身影。
他们同样面对着外来的压力和内部的困境,同样在寻找着适合自己国家的发展道路。
“布鲁塞尔,你的话让我深有感触。你们的困境我能理解,你们的追求我也感同身受。
我们华国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挣扎和探索,但我们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坚持改革开放,最终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
布鲁塞尔坐直了身体,“西方那一套救不了坦桑尼亚,我们要向华国学习。这是我来华国学习的原因。”
卿云能感受到布鲁塞尔话语中的辛酸,他轻轻地拍了拍这位非洲青年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你们有巨大的潜力和机遇。”
布鲁塞尔抬起头,目光与卿云相遇,他笑了笑,露出满嘴的白牙,笑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