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斗,这代表着他这个人就是国之重器。
这事,纯属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接触不到。
刘浏不敢想下去,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开了口,“没事,挺正常的。
你也别叫我刘老师,我那导师身份,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挂个名。
我们各论各的,你年长两岁,我叫你一声俊哥。
而我,你随意称呼就是了,小刘,老刘,都行。”
沈俊点了点头,刘浏的直率让他觉得很舒服,“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刘。”
刘浏笑着递过去一支烟,“怎么,遇上难题了?”
沈俊接过烟,点燃后郁闷的吐出一个烟圈,“我估计你刚刚也听明白了。老刘,科研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头疼。”
刘浏眨巴眨巴眼睛,趁势递着话题,“你也别多想,我相信陈教授的话,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沈俊苦笑了一下“我也相信老师,但……”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低着头砸吧的烟。
刘浏看着沈俊,决定直接切入正题,“俊哥,卿云的实验结果无法复现,这事儿你自己怎么看?”
沈俊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无奈,“我也不清楚,卿云的实验步骤我看了无数次,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但就是无法得到相同的结果。
但我老师说得又是那么笃定,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我们的实验设备出了问题。”
刘浏定定地望着他,“所以,其实……你觉得他这个结果是假的?”
沈俊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倒也不至于,他没这个动机。我其实……”
他顿了顿,犹豫了半天,而后悄声说道,“你也不是外人,也是他的导师,我其实是怀疑我那小师弟自己实验时某个环节出错了。
不然我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也可能是我一叶障目了,你帮我看看,这是他的实验记录。”
说罢,他将文件夹递给了刘浏。
这也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是制备多晶硅时一个中间产物的生成。
只要是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会生成这种产物,但是没人能像卿云一般得到这么高的得率。
并不是什么机密,至少以刘浏是卿云联合导师的身份,是可以看的,毕竟以后如果发表文章,刘浏是要署名的。
而刘浏心知肚明沈俊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在自己面前给卿云打圆场。
但要说没动机?
他一边看着卿云的实验记录,一边撇了撇嘴,“怎么没动机,图名嘛,其实可以理解的,他才多大?”
这话沈俊不好附和的,尽管他心里也有这个猜测。
他叹了口气,“没法子,老师既然定了调子,我就得重新做。”
刘浏皱着眉头看着实验记录,先是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而后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了。
不得不说,这实验记录本记录得太漂亮了,工工整整的字迹就不说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全是科研人的严谨和细致。
他仔细审视着卿云的每一个实验步骤,每一个数据记录,每一个可能的变量。
刘浏知道,科研中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可能是关键,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俊哥,”刘浏突然抬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个实验步骤,你确定都按照卿云的记录来的吗?有没有可能是操作过程中的微小差异导致了结果的不同?”
沈俊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确定,每一步我都严格按照卿云的记录来操作。
甚至有些步骤我还重复做了好几次,但结果还是一样。”
刘浏的眉头紧锁着,他知道,如果沈俊的话是真的,那么问题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因为这个记录,他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刘浏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的实验记录都不可能有卿云那么详细。
甚至,他感觉卿云写的就不是什么实验记录,而是一份教案。
实在是太详细了,生怕别人看不懂的。
每一步的原理、操作手法都批注的非常详细。
怪不得……
如果这个记录是真的,刘浏觉得换做是自己,面对别人的质疑,可能比之前卿云表现的还要暴躁。
这特么的纯属喂饭吃了。
可偏偏这么详细的实验记录给出来了,别人却无法复现?!
刘浏抠着自己的头皮都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沈俊心知肚明刘浏的烦恼,因为当初他也是如此。
一方面感慨着这妖孽小师弟的‘科研圣体’天赋,一方面打死也想不通为啥就不对。
见刘浏也搞不明白,沈俊郁闷的掐灭了烟,“没事,老刘,你待会去慢慢看。我按老师说得,今天先休息,无非便是浪费五天嘛。”
刘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从实验记录本上挪开一毫。
沈俊见状也是苦笑了一下,科研人都是这个吊样。
他起身找人去给刘浏办实验室卡。
作为卿云的便宜师兄,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好吧,只是要找某个弟媳妇儿签字……
倒也不存在什么泄密的可能。
三楼以上高级别的实验室他确实没法替刘浏开通权限,他都去不了。
但三楼以下的基础实验室是没问题的,任何一个復旦大学正常的工科老师都有使用权限,只是需要申请开通这个手续而已。
……
坐在休息室里,刘浏的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目光在卿云的实验记录上来回扫视着,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或者叫做疏漏。
但是,这份记录实在是太过完美了。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数据都详尽无遗,充满了老一派科研人的风格。
不愧是陈一权教授的关门弟子。
没法子,老一代科研者在最初从事科研工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