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插曲,就是小缘接到了死去男友的电话。
男友询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一生一世在一起。
小缘说:“不愿意。”
男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我们分手吧。”
电话挂断。
小缘跪在地上痛哭起来,边哭边重复着:“我愿意,我愿意...”
绝望的哭声中,鹿丘白有些难过地移开目光——
他先看到莫容桃发绿的脸,旋即注意到一根长长的吊灯,时不时蹭着莫容桃的后颈。
不知什么时候,张成静悄悄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船上的气压瞬间变得低沉,海浪拍打船身发出阵阵轰鸣。
众人不同程度地感到胸口发闷,像梅雨季节出门,呼吸发堵。
这就是污染体带来的压力,哪怕张成什么都没做,也让人感到恐惧。
【木头人】的手再度摁上唇角,本能地想要使用能力。
鹿丘白却像没有感觉似的,上前主动与莫容桃换了个位置。
“张成哥,”他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你来啦。”
张成没有答话,目光锁定在鹿丘白的西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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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沉沉吐了个泡泡,算是回应。
鹿丘白继续道:“张成哥,你现在要打电话吗?不如你先打?”
张成想了想,吐了两个泡泡:“你们先打。”
谁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看到有人与污染体友善地沟通。
场面太过荒谬,莫容桃实在忍不住吐槽:“他还挺有礼貌的。”
张成打定主意排在最末,莫容桃一步三回头地上前接电话。
眼下没打电话的还剩鹿丘白与张成,一人一鱼前后站着,张成一口就能咬掉鹿丘白的脑袋。
这个念头冒出的刹那,众人惊悚地发现,张成真的张开了嘴,细密的尖牙闪烁着寒芒,看起来对鹿丘白垂涎三尺。
他们瞬间紧张起来,疯狂用眼神示意鹿丘白。
他们很确定鹿丘白看见了,但他不仅没有逃跑,还转身面朝向张成的血盆大口。
一瞬间众人的呼吸都要停了。
【木头人】的唇瓣微张:“一二三…”
张成的牙床振了振,道:“你知道吗,我女儿特别懂事,成绩也很好。”
他就像每一个为女儿骄傲的父亲那样,生硬地开启聊天。
鹿丘白笑笑:“我知道的,嫂子也这么说。”
【木头人】闭上了嘴,掌心捏了一把汗。
张成的鱼嘴张得更大,看起来像是在笑:“我媳妇也特别好,我追了她好久她才答应嫁给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他的话让小缘哭得更加伤心。
“可惜我没本事,想学别人做生意,白白浪费了家里的钱,上了船,以为能挣点钱,没想到却是个集.中营,要不是你,我只能被关在禁闭室,连合同都拿不回来,”张成道,“我这个男人当得孬,我对不起她们娘俩。”
鹿丘白回忆着张成妻子在电话中的语气:“她们没有责怪你,相反,她们都很爱你。”
“和你聊天,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谢谢你。”张成握住鹿丘白的手,他的鱼蹼湿滑,鳞片刮得鹿丘白掌心生疼。
但鹿丘白用力回握。
电话铃声响起。
张成放开鹿丘白,蹒跚地向着电话走去。
他似乎忘记了该怎么行走,却每一步都坚定。
他要用正常的样子,去和妻女见面。
鹿丘白凝望着张成的背影。
与张成接触的刹那,他感到微妙的、过电般的细密刺激自掌心传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简单来说,就像情.趣玩具的电击力度,不疼,只觉得酥麻如在云端。
眼下,诡异的酥麻仍在心口徘徊,像醉酒的微醺,引得手腕颤抖不已。
鹿丘白没有看见,一条深黑的线从张成身上剥离,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