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不再言语:“是,都听您的。”
他转头肯定是要去向陆清莲汇报的,不过事情肯定还是会随着唐颂之的想法发展。
既然新郎官体力能撑得住,那肯定亲身上阵比较好。
陆清莲捏紧了帕子,唐颂之说的那叫什么话,偌大个唐家,难道还会少了他两口吃的,好像是他这个做继母的克扣了他的口粮一样,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爱吃烧鸡,又油又腻,吃不死他这个病秧子!心里暗恨,她面上却露出个温柔慈爱的笑容说:“都顺着三郎来。”
烧鸡现杀现做也是需要时间的,唐颂之得了清静,回到院子里继续吃文琴拿来的点心。
反正成婚的新房也不是在这充满药味的屋子里,而是单独准备了一个新房间。
他吃了大概一个时辰,新嫁郎的轿子还没到,唐颂之调动了一下身体里的木系能量,审视自己的新身体。
这具破败的病秧子身体就像是一个破篓子,哪哪都是洞,他能量不够,只能先护住要命的心脏。
吃了多年的补药,四肢百骸一堆药物的冗余。唐颂之尝试着祛除部分残留在血液里的药毒,没一会儿能量耗完了,大脑隐隐有些刺痛,全身就散发着一股古怪恶心的酸臭味。
“文琴,让厨房那边送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毕竟是新婚,总不能脏兮兮臭烘烘的去见他的妻子。
沐浴更衣结束,他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喜服。这喜服是成衣,按照原主以前的尺寸直接去店里买的。
但是这些时日他病入膏肓,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空空荡荡挂在身上,显得很是肥大。
唐颂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就穿着这一身不合适的衣服,去自己亲爹面前转了一圈:“爹,您看看,这就是姨母给我准备的新婚衣服,孩儿知道家里清苦,也不计较料子好不好,绣纹够不够精细,只求合身得体,不至于让外人见了笑话。”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愁苦:“孩儿平日里都未曾见过弟弟妹妹他们穿不合适的衣服,若是我的娘亲还活着,想来也不至于让孩儿穿这样的喜服。”
唐颂之甚至不喊陆清莲母亲,而是姨母,不是亲娘,就连婚服这么重要的衣服,都能安排得这么不合身。
这眼药上得唐仲贤脸都绿了,把继室喊来训了几句,让陆清莲赶紧安排人把喜服改好。
陆清莲哭了几声,唐颂之却不耐烦听她狡辩,一甩袖子就走:“大喜之日,孩儿不想听哭丧。”
陆清莲看着他潇洒离开的瘦削背影,一口气噎在嗓子眼,憋了一肚子火。
时间紧凑,她只好安排了府里几个绣工出色的丫鬟赶工改衣服。
唐颂之不过只是娶个商户出身的男妻,竟然还硬生生从病榻上支楞起来,三番四次的折腾。
陆清莲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这冲喜真的有用处,把他给冲好了不成。她心里暗暗诅咒继子:唐颂之这会儿估计就是回光返照,最好是成亲拜完堂,今夜便马上风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