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之皎听懂他的潜台词,眉毛挑起,被哄得很开心,却道:“那就是你自己没本事,不能怪我,不能甩锅。”
他们已穿过长廊,走到了几排酒柜前。
地下酒窖光线很差,只有昏黄的壁灯与酒柜的底光散发着微弱的颜色。这样的环境里,她便愈发显得黑发白肤,偏又有眼与唇映着细碎的光,在暗室里如明珠似明月。
温之皎对这些一窍不通,却喜欢看酒瓶的包装。
江远丞站在她身后,没忍住隔着外套,将她一拉,揽进怀中。他抱着她的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从她额心一路亲到脸。
温之皎掰他手臂,“吓我一跳,干什么啊!”
“想不想喝酒?”江远丞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笑,“就现在。”
温之皎睁大眼,转头,脸挤着他的脸,“你在发疯吗?你不是在开会吗?”
“嗯。”江远丞话音闷闷的,“但谁让你在。”
他现在不太想上去开会了,他想和她一起喝点酒。
她每次都很容易醉,一醉,就变得格外可爱。
温之皎很有些心动,也很犹豫,她做作地撒娇起来,“哎呀,不好吧?万一你喝醉了生意砸了呢?”
“喝吧,喝吧。”江远丞重复起来,垂着灰眸,“喝吧……喏,这里就有起子,还有酒杯。”
温之皎等到他负责的话后,马上喜逐颜开,“好,你说的啊,以后可不能怪我。”
“喝酒而已,又没有戏诸侯。”江远丞松开手,挑了酒,将起子扎入软木塞,“有什么好怪的?”
酒窖里有品酒台,也有沙发。见江远丞开酒,她也不站着,坐在一旁沙发上问道:“什么猪猴?”
江远丞蹙眉,“得给你换个家教了。”
“不要哇!”
温之皎抱江远丞的腰部晃他,晃得他差点没抓稳起子,他只好应承。没几分钟,软塞“砰”地一声被拔开,两支高脚杯被流淌的酒液灌上。那是略粘稠的质地,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竟真有几分如血似的猩红。
江远丞喝了几口,望见她唇与齿都染上了红,那红挥发了似的,蒸腾在她脸上。而温之皎也仰头看着她,他五官本就比旁人深邃些,皮肤又白,薄唇红得如血,阴鸷俊美。
温之皎抬起手拽他领带,笑了起来,眼波流转起来,“你现在是吸血鬼吗?”
“嗯。”酒精尚未这么快抵达他的头脑,但欲望已先一步登陆。他顺着她的力道弯腰,红酒香气的鼻息扑向她,“现在是,所以……”
江远丞没说话,单膝跪在她两腿间,扶着她的额头吻了过去。
略酸涩的酒纠缠在唇舌之上,直到他们的唇齿都染上了彼此的红。
一吻分开。
江远丞的手从她的脖颈一路垂到肩膀,声音有些沙哑,“会议……”
温之皎的手勾着他的脖颈,眼里有着异样的光彩,话音有些懵,“啊什么?”
他沉默了两秒,抱着她翻过身。他坐在沙发上,她便坐在他腿上。他的头发垂下几缕,眼角有了些红,几滴汗水从下颌线划过。
“没事。”江远丞道:“还想喝吗?”
温之皎笑起来,她唇上的红便在他颤动的灰眸中浮现。
火炬形状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那两道影子又偶尔融成一团。
许久。
当江远丞再次出现时,会议已经散了许久了,唯有顾也一脸怨气地坐在书房里。
江远丞道:“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大哥,你处理一个小时了。”顾也冷笑一声,把合同扔到他脸上,“你跟有病似的,死酒窖里了?要不是我下午没有会,我真——”
顾也站起身,抬起一条眉,“你换衣服了?”
江远丞语气平静地道:“酒窖太冷了,出来洗漱了下。”
顾也笑了下,“哦,是吗?”
“酒会给你送过去的,这次会议谢了,多给你送几瓶。”江远丞笑了下,灰眸里有些无奈似的,“有空再请你吃个饭。”
顾也抱着手臂,还是觉得可疑,“你先说,临时有点事是什么事?还有那酒窖怎么回事?”
他摸着下巴,越发显出狐疑。
“锁生锈了,我推开了,下去拿酒的时候接到了江家内部的视讯电话,会议不好临时中断,只是没想到……这么久。”江远丞叹了口气,拿起合同翻看,又道:“开完会,从别的通道出去洗澡暖和一下。”
他道:“我中途不是抽空让人通知了么,倒是你,会议都散了还一直等着我,有心了。”
顾也嗤笑了声,“算账这种事啊,当然得当面,发消息不回的话岂不是自己受气?”
“是等着找我算账,还是,”江远丞挑眉,“还是等着找机会拜访下我的女朋友?”
顾也眯起眼,笑道:“怎么会。”
江远丞也笑,“最好不会。”
顾也比了个数字,“抽成我吃这个数。”
江远丞点头,十分爽快。
事这么结了,他还有点遗憾江远丞没能杀杀价,好让他再刻薄他几句。
顾也心情愉快地往会议室外走,等上了车,出了庄园,他突然一拍大腿。
“第二次折返开酒窖门的时候,连把手都拧不动。那分明是反锁!”顾也咬牙,“我当年就说绝对不是临时开会!”
这暌违的真相把顾也撞了个踉跄,而这真相里,温之皎毫无疑问也是组成的一部分。
温之皎眨眨眼,奇怪地看他,“你怎么啦?”
顾也深呼吸,道:“你藏在酒窖里偷听,他跟你在酒窖里干什么了?”
温之皎把眉毛挑起,指着他,“就是你在推我的门对不对!”
顾也捏她的脸,“不要避重就轻。”
“就喝酒啊。”温之皎背过身去,用一头毛绒绒的蓬松卷发甩他,“喝了大概一瓶吧,然后我醉了,他把我抱回去睡觉了。”
顾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