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该。
他该走,他不该看她。
“嗡嗡嗡——”
信息传来。
谢观鹤看了眼,是小秦的信息。
“车已经快到了。”
他没有回复,深深呼出一口气。
谢观鹤眼神冷而沉,扶着温之皎的手,将她扶出电梯外。随后,他四处看了眼,很快,便找到了卧室。
推开门的一瞬,他几乎能闻到久未住人的气息。
即便这里的一切都干净又整洁。
谢观鹤将温之皎抱到沙发上,随后起身,但下一秒,手腕传来了勒感。
他怔住,低头,发觉她紧紧攥住他的流珠。
温之皎似乎已经难受得失去了意识了,身体蜷缩着,肩膀颤抖,泪水和汗水融合在一起。它们在她脸上有着晶亮的光芒,她眯着的眼里汪着水,喉咙里有着些呜咽。
他听见她很小声,有些无助的声音:“难受,难受……帮我……”
谢观鹤的喉结滑动。
他道:“松手。”
他确信他说了,可没有声音从他喉咙间溢出。
温之皎紧紧攥着他手腕上的流珠,她甚至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攥着什么,她只是需要攥住什么。
他很清楚。
“嗡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谢观鹤闭上眼,随后,他半跪在沙发上。
梦魇多年欲望的在此刻全然混淆了。
食欲,情欲,亦或者两者从来相连?
蛋糕,昏暗的电梯,食物的香气,她身上的响起。红色的裙子,阳春面,飞下笼子的一瞬,照片里模糊不清的面容,糖果……?
太多记忆与意象混淆在一起。
鲜红的裙子在她身上仿若彻底绽开的石榴花,他在这花朵地下,像是在看那未来会结成的石榴。石榴成熟时,裂缝中的殷红能灼伤人的眼睛,每一颗籽里都是鲜甜的汁液。
温之皎仰着头,白皙的手指情不自禁插入了谢观鹤的发丝中。她的大脑被侵蚀殆尽,喉咙里有很小的声音,像是被人踩了几脚的猫儿似的,长长的吟哦。这一刻,她忘记了对身下的多么生气,手指像是安抚狗似的,轻而温柔地挠他。
窗帘被风吹动,树影倒影在墙上。
石榴裙上,石榴的汁液已尽数迸溅。
温之皎的唇张着,急促地呼吸着,身体僵直一瞬,眼前一片混黑。在一切晦暗前,她望见他那张无悲无喜的脸上此刻有了汗水,眼尾微红,鼻尖与唇上晶亮。他的黑眸很湿,凝着她,此刻弯着,不是笑,而是一种平和。
他的确很平和。
他不该做的事,都都做了。
这一次,再压也压不住了。
仿佛画画,压着描摹,可终究斗了下,鲜红便洇湿一大片。
谜底从来都在谜面上,受不得也得受。
谢观鹤拿起手帕擦了擦脸,最后,从口袋里拿出密钥。
“咔啦——”
拉链声响起。
他将密钥放回她的包里。
这一次,他亲自交给她。
谢观鹤看向她,轻声道:“就算这样,你醒来也不会理我。”
温之皎意识十分模糊,嘴颤着,他伸手触了下她的脸,又放下了。谢观鹤转身,走出了房间,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他没有坐电梯,而是一层层阶梯往下走。
当他刚走出住宅区,顷刻间,便被人围住了。
谢观鹤望向天空。
今夜真是漫长,但阴翳散去,一轮弯弯的月亮遥遥地挂着。
闹剧还远远没有结束。
宴会厅里一片狼藉。
江琴霜与江家人一个个电话地打着,忙碌得不可开交。
江临琛坐在椅上,笑眯眯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温随则坐在他身旁,垂着眼。
他道:“你为什么会?”
江临琛轻声道:“顺水推舟。”
温随蹙眉。
第104章
典雅华丽的卧室里仅仅开着壁灯, 昏黄古旧的气息里,一座沙发上,一具身躯隐秘在纹路繁复的毯下。
“咔嚓——”
门被拧开。
一个人进入了房间。
他的脚步十分稳健, 一手插着裤袋,一只手的手指像是按琴键似的,修长的指尖轻敲着空气。他的手背, 新结的肉如狰狞的肉蜘蛛般蛰伏着, 随时要跳跃而出。
陆京择的心情很愉快,他有意克制自己左手的动作, 却仍没能克制。好在现在并非是需要庄重严肃,亦或者需要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场合, 他索性不管自己的小动作了。
女娲造人很公平, 他早熟,寡言少语,情绪起伏也总不大, 无论在何时都称得上稳重。但代价就是, 他的手总闲不住。读书的时候就忍不住,转笔,转硬币,敲桌子……印象最深的一次, 大概他这个毛病闯祸的下午。
他做着作业,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尖叫。
他转过头,对上一双愤怒的大眼睛,全是控诉。
“再捏我我打你了!”
温之皎气急败坏的。
陆京择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放在她腿上。他耳朵有点热,却一本正经道:“那你捏我。”
他握住她的左手, 放在自己腿上。
她更气急败坏,拍他大腿,“谁要捏臭男人。”
陆京择又道:“那我们换个座位。”
“不要,你左手跟我打架。”
温之皎把嘴巴翘起来,手指也开始捏他腿。
陆京择有点为难了。
他是左撇子。
她坐他左边,两只胳膊打架,右边,他又控制不住右手的小动作。
最后,陆京择把她一把抱起来,抱到怀里。
他埋着她的肩膀,道:“那你坐中间。”
温之皎被他抱得脸通红,转头想骂他。结果一扭头,被他亲起来。最后,他们也没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