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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皎,话音带着愉快,“皎皎,喏,我助理去拿草莓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尝尝。”

他话音落下,江临琛的眼神便立刻钉了过来,声音却很温柔,“佣人们也摘了新鲜的。”

温之皎:“……”

她看面前的冰饮,不说话。

不好,要出事。

江临琛站起身,道:“还请顾总自重,不然,我就——”

“我听说,你觉得孤单,特意请我过来坐坐?”

江临琛话说一半,便被一道温润的话音打断。他看过去,却见谢观鹤缓步走了过来,唇畔含笑。

见了鬼了,顾也是铁了心把水搅混。

江临琛脸上的微笑有些绷不住。

温随见状,眉头死死皱着。

温之皎迷惑起来,望了眼谢观鹤,却正好对上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搭理他。

谢观鹤收回了目光,手指捻着红色的流珠。真奇怪,这样名贵的,来自于天然的红,竟也变得逊色了。

顾也笑眯眯道:“是呢,毕竟都是哥们,他就喜欢热闹呢,是不是?”

“确实热闹。”

一道清冷的话音响起。

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望过去。

座位席的另一侧,陆京择缓步走了过来,将所有人的脸都看了一遍,最后,他的视线停在温之皎脸上。

温之皎:“……”

她开始研究冰饮杯外的水珠。

坏了,这下怎么办!

“我的助理说,你想和我聊聊旧城区那块地的事?”

陆京择笑了下,道:“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聊?”

顾也望了眼陆京择,又望了眼谢观鹤,最后看向温随,道:“看来小温总比我还喜欢热闹。”

温随暗自咬牙,却还是笑道:“也没想到能这么热闹。”

原本,他想的也不过是,就算自己不能跟姐姐坐在一起,也绝对不叫江临琛得到好,才特意想法让陆京择过来。万万没想到,顾也竟也叫了谢观鹤过来。

江临琛深呼了口气,镜片下的眼睛弯了弯,“没想到,我这么有脸面,让大家齐齐为我庆生。”

侍应生识趣地加好了椅子。

顾也大笑起来,“人多好啊,热热闹闹的,是不是,皎皎?”

温之皎:“……”

她将饮料一饮而尽。

真坏,快要死了。

喝完最后一杯吧。

陆京择率先入座,直接坐在她的另一侧。

顾也“啧”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坐陆京择旁。温随垂眼,坐在江临琛旁边。一时间,温之皎目前最烦,最不想打理的谢观鹤,就偏偏坐在了她的对面。

温之皎扶着额头,有些崩溃。

救命啊,这绝对是噩梦。

宴会已然开始,江家的致辞在中场,所以舞台之上,炒气氛的表演团已经上场。

温之皎正想松口气,可偏偏,该死的助理把该死的草莓端了过来。满桌的甜点零食与饮料当中,那草莓沁着水珠,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顾也支着脸,骨节分明的食指点了点白瓷骨碟,狭长的眼凝着温之皎,含笑道:“尝尝这草莓吧,我来之前特意摘的。”

一瞬间,原本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场面仿佛摩擦出了静电,空气充满了火花。他这完全为了搅局的话,完全起了效果,率先反应的是江临琛。

“怎么,顾总种出来的是金子不成?这草莓提了多少次了。”

江临琛的身体靠着椅子,手指敲击着桌子。

温随眨眨眼,道:“是很酸么?但凡是酸溜溜的水果,她都喜欢。”

“是挺酸的啊,虽然不是金子,但谁让皎皎喜欢呢?”顾也歪着头,将草莓推到温之皎面前,“我记得,江远丞半夜驱车来摘过,还是订婚夜前呢。”

一句话落下,原本就火花四射的空气几乎要爆炸起来。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顾总何必在今天提这些伤心事呢?”

江临琛垂着眼。

温之皎几乎想抱头尖叫,抬起头就像踹顾也,可下一秒,她的腿上便伸过来一只手狠狠压住了她的腿。

她惊住,望了眼陆京择。

陆京择一只手抵着下颌,目视前方,表情淡漠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仿佛置身于这场争风吃醋的风波外。可他的手却紧紧扣着她的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她的膝盖,仿佛那是个扶手。

……死流氓!

温之皎咬牙,挪了下腿。

陆京择的手便更用力,指间划过她的膝盖。

温之皎因那酥痒情不自禁地“呃”了声,这动静便立刻被江临琛捕捉到,他转过头,看她。

谢观鹤的手指捻着流珠,老神在在。

“皎皎,没事的,不用难过。”江临琛的手伸到桌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钻入她的指缝。他面色如常地看向顾也,道:“顾总说话能否注意些呢?”

顾也望了眼陆京择与江临琛隐没在桌下的手,突然笑起来,他拿起叉子,叉入草莓种。点点红色汁液飞溅,他倾身抬手,手臂越过陆京择面前,将叉子递到温之皎面前,“生气啦?不生气,该吃吃该喝喝。”

他倾身,衬衫上那红色唇印便愈发显眼。

温随立刻眯起眼,抬手攥住顾也的手,道:“顾总,请自重,你忘了么。像你说的,我姐是江远丞的未婚妻。”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温之皎感觉膝盖被陆京择用力攥住,而手上传来的力度也更大。

温之皎:“……”

谁、谁来救救她!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了。

“各位有需要酒水点单的么?”

那声音音调没有起伏,显得有些硬邦邦。

——这声音!好像是薛灼灯!

温之皎抬头看过去,瞬间,她望见一个低着头的侍应生。他的头几乎要埋到胸前,黑发下,她只能望见他笔挺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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