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而我也不曾重要过。”
“我不会再自欺欺人了。”
“毕竟他待我好不过是看在我们是兄弟的情分上,所以我和允熥那幼稚的争宠行为也该停止了。”
“与其和众多叔伯兄弟去边塞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塞王,不如走远一些,这样他心里也能多惦记我几分。”
吕瑾是越听越怀疑人生可她心里现在也是一团乱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您知道吗,偶尔我也会羡慕允熥和几个弟弟是那样的没心没肺,可惜......作为您第一个孩子我注定是不被允许成为这样天真烂漫的人的。”
“允炆......”
“人生本就苦短,何不顺其自然,多看看这世间的美好,也是一件美事。”朱允炆打断她继续说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吕瑾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母妃慎言。”
“母妃。”
"我知道哪怕您对不起很多人,但您绝对对的起我,只是我虽然能包容您的一切,却不能颠倒黑白。"
听着他的话吕瑾握紧了拳头,她忽然意识到在她没注意的地方,那些该死的先生成功把承载着她野心的孩子教导成了合格的臣子。
朱允炆看着吕瑾:“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罪孽就是罪孽。”
“母妃。”他继续说道:“其实您可以选择其他的方法,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只是您却选择了最极端的。”
“皇子王孙本就是富贵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为什么要争来争去把自己逼得那么累。”
“难道只有那把椅子才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吗?”
“您一直觉得是自己赌输了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可实际上大疫之下根本就没有赢家。”
“那不只是你的丈夫,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父亲。”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吕瑾压抑着颤抖的声音眼中含泪。
“可您和皇嫂本质上就有区别。”
“她是深得皇兄喜爱的正妻,又被祖母教导着管理东宫,有的是权利钱财人脉,唯一差了点的不过是子嗣罢了。”
“但日后其他姬妾但凡有了孩子必然会抱到她的膝下。”
“便是运气不好,兄长这么多兄弟,我们长成以后谁的子嗣不是她的储备。”
“朱允炆,你在怪我。”吕瑾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朱允炆摇头:“我不是在怪母妃,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吕瑾问道。
“您只是次妃罢了。”
“您不知道得知父亲薨逝我多怕您被殉葬。”
“我的意愿一直都很简单,我只是希望母妃能认清楚。”朱允炆认真的看着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该安分些,不要再去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吕瑾眼神莫名黯淡,似乎连一丝光亮都不复存在:“朱允炆,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我是您的儿子,自然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朱允炆的语气很平静。
“虽然您不可能和我走,不过皇兄答应我了待幼弟长成,您便可以离宫,陪他一同去徐王府颐养天年。”
吕瑾闻言看着这个儿子良久。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很陌生,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吗,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您好好歇息吧,我改日再来看您。”朱允炆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吕瑾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脊背发凉,突然她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莫名带着几分凄凉。
良久她才喃喃道:“我的允炆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朱允炆走到屋外听见吕瑾笑声的时候顿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依然步履平稳的往前走着。
他的背影很挺拔,像一棵青松一样。
一三九九年(长生三年)三月十二日
此时已经是暮春时节,万物复苏,天气渐暖。
朱允熥这个倒霉蛋已经带着大量的物资往自己的封地去了。
他的封地在北方边界的最边上,因为是新打下来的甚至需要他亲自去建新城。
并且他不只需要建好自己的城,还得帮紧挨着他封地的衡王把他的城和府邸也建好。
没办法衡王年纪太小今年才十四岁,对方要等十五岁成婚以后才能前往封地就藩。
所以这个倒霉蛋只能自己一个人干两份工。
不过朱允熥也不亏,衡王就藩以后他便是近水楼台,可以悄悄去骚扰对方,以后他也是有弟弟欺负的人啦,嘿嘿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朱允熥还苦哈哈的走在就藩的路上。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心里止不住的哀嚎:“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再怎么哀嚎也没用,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一个月后。
朱允熥终于抵达封地,望着眼前荒凉的一望无际的草原,欲哭无泪。
“殿下。”吴长史看着有些萎靡的朱允熥轻声唤了一句。
听见他的声音朱允熥回过神来,看着吴长史强打精神说道:“开始安营扎寨吧。”
“是。”吴长史领命而去。
一群人便开始安营扎寨,搭建帐篷,生火做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
好在朱允熥这人虽然性格跳脱但经过军中历练所以做事还算靠谱,他一边带着人在自己的封地上开荒建城,一边派人去和衡王属官交涉,遣人在衡王封地丈量土地准备建城。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另一边还在皇城的朱允熞则是高高兴兴的督建着自己在京中的王府,为自己来年的婚事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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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傅敬、赵景、胡玉、邓铨,宋忠...几人在陈欢的安排下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