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妍和周沉聿回房休息。他们是夫妻,自然住一间房。
跟他待在一起,她有些无所适从。于是开始参观卧室,房间整洁,有一个书架,柜子,双人床的被套是新换的。
苏妍:“你在这儿住过没有?”
周沉聿:“过年回家的时候住过,平常空着。”
她走到书桌前,看到上面还摆着他高中时的课本,她说:“没想到高中的书你还留着。”
周沉聿:“这些书是我父母他们搬过来的。”
苏妍随手从上面取下一本《语文》,翻开看,是一篇文言文,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她想到自己的书,写了很多注解。
苏妍:“你这书上都没怎么写笔记。”
周沉聿椅着书桌而站,姿态闲适慵懒,说道:“都在脑子里,不用写。”
太炫耀了,她看不惯。于是说:“那我考你,你背一下这篇《离骚》。”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在他背到第五段的时候,她打断他:“好了,不用背了。”
她又翻到另一篇:“背这个《阿房宫赋》。”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苏妍合上书,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他见状,停下背诵,问道:“还听吗?”
“不听了。”
她又拉开书桌下方的柜子,里面有一本相册。苏妍忍不住翻看,第一页是婴儿时期的他,还在襁褓里。
她评价道:“没想到你刚生下来的时候鼻子就这么挺了。”
周沉聿凑过来看:“是不是很可爱。”
“是挺可爱。”她又想到过去的事,相册一合,表情不爽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我刚出生的时候,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周沉聿:“......”
苏妍气得拧他:“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损,对刚出生的宝宝也攻击。”
周沉聿的肩膀被捏得很痛,但不敢躲,求饶:“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不是真心的。”
她哼了一声:“晚了,已经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真心请教:“要怎样才能弥补。”
“夸我。”
“你很漂亮,性格好,画画也很好看。”
她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周沉聿看向她:“不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气就好。”他看了眼时间,又说,“挺晚了,该洗漱睡觉了。”
苏妍一下有些慌,今晚肯定是睡一张床的,她没来由地紧张。又拿起相册:“你先去洗,我再看会儿。”
“好。”
周沉聿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睡衣,一只手去解扣子。
苏妍继续翻相册,但余光却忍不住落在旁边,她看到他露出来的腰腹,又看到他把手放在裤腰上,要脱裤子了。
她当即把视线落回到相册,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卧室卫生间的关门声响起。
苏妍的手无意识地卷着相册的右下角。今晚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要是他想那啥的话,她要拒绝还是?
过了一会儿周沉聿出来了,苏妍还在翻那本相册。
“还没看完?”
“看完了。”苏妍把相册合上,放回抽屉里。
“去洗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嗯了一声,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睡衣进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她慢慢地磨蹭,差不多待了一小时才出去。出去的时候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看到他只是坐着玩手机。
苏妍走过去,周沉聿把手机息屏,放到柜子上,他看向她,问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苏妍:“我睡里面。”
于是他便往外侧挪了一点。
苏妍脱鞋,跨过他,走到内侧的位置,然后掀开毛毯躺进去。
周沉聿还坐着,他垂眸看向她,苏妍对上他的双眼,开口:“你不睡吗?”
他伸手关灯,躺下。
他一躺进来,苏妍便觉得有压迫感,于是轻轻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房间漆黑寂静,任何声音和动作都会被放大,旁边的人手突然动了一下,碰到她手臂。
苏妍:“你,你干嘛?”
“我只是把手放在外面。”现在气温升高,没必要盖得太严实。他问:“你很紧张?怕我对你做什么?”
“没有啊。”她掩饰地翻过身侧躺,“我睡了。”
他笑了下:“好,睡吧。”
苏妍闭眼入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多了一个人,她不太习惯,酝酿了很久也没有睡意。
她小声说:“周沉聿,你睡了吗?”
“没有。”
“我也睡不着。”
“是因为我在旁边?”他直截了当。
“怎么可能,你少自恋了。”她扯了一下毛毯,“我只是认床。”
周沉聿:“要不我们说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平躺:“说什么?”
“随你。”
“不然讲讲你大学吧。”她从没去过清大,对它有些向往。
“没什么好讲的,大家都在忙各自的,学习、敲代码。”
听着就没劲,她问:“那你们班女生漂亮吗?”
“没注意。”
苏妍不信:“怎么可能,每天都能碰见的女同学,你怎么会一个都没注意。”
周沉聿:“每天的课程和项目都很紧,我没空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好没意思。”她哼了哼,“你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有。”他转头看她,黑暗中只能看到她脸的轮廓。
“跟你谈恋爱后比较有趣。”他说。
苏妍愣了一下,干巴巴地问:“哪里有趣?”
他翻过身,面朝她躺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