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启禀中郎将,属下已将人解决,特来禀告。”
“处理干净了吗?”
那位被称为中郎将的女子大刀阔斧地坐在石块上,正满不在乎地用布巾擦拭着手中的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属下已再三确认,所有人都以为方文芳采药途中失足坠下山崖而亡,包括她的徒弟在内,是否需要属下以绝后患……”
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余光观察着中郎将的一举一动,试图揣摩女子的想法。
“哼,跟了本官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那人立刻应声:“中郎将教训的是。”
“知县府上有发现什么踪迹吗?”
“属下明察暗访,也未曾发现那……那位公子的踪迹和线索,办事不利,请中郎将责罚。”
“罢了,平乐镇上的人手继续潜伏,剩下的人都调回来吧,至于方文芳的徒弟,就留她一条性命,或许以后还能用的上。”
“属下领命。”
穿着夜行衣的女子很快便消失了,转瞬间,空地上也只剩下那位中郎将,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赵逸歌,有意思……”
“不过一个男子而已,凭借着身体和美貌攀附上一个又一个女子,竟然能够在上一世绝地反杀,这一世占尽先机的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守灵七日后,唐清云回到了唐家村,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躺倒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次暗杀计划。
“二妮,你睡了没?”
唐清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还没呢?爹有什么事儿吗?”
唐张氏牵着小灯的手在她的耳边不停絮叨着:“二妮啊!你起来爹跟你说个事儿,你看你年纪也差不多了,等方老三个月守孝期结束之后,就该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了。”
困意上涌:“好说好说。”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眼神朦胧。
唐张氏趁热打铁:“我和你娘都觉得小灯这孩子挺好的,你看要不选个合适的日子成了婚。”
唐清云眼神已经彻底放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说好说。”
小灯羞红了一张脸:“唐叔……”
如画般的眉眼低敛着,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眼中尽是柔情,心中满是欢喜,她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说明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心中难免带了几分嗔怪,这老古板平日里不曾表露一丁点儿,非得逼急了才能说出一两句好听的话来,越想越恼。
唐清云脑袋已经跟不上了,糊里糊涂答应了下来,听到“成婚”二字又瞬间惊醒:“爹,你说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个月后的初七是个好日子,你也准备准备,别亏待了人家小灯。”
“……”
“不是我说你,既然承诺了要对人家小灯负责,就别整日里吊儿郎当了。”
唐清云睡意彻底消散,却又听得云里雾里:“负责?负什么责?”
“这小妮子!”唐张氏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人小灯都说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可别想着做那不负责任的负心女,我们老唐家丢不起那人!”
“爹,我没……”唐清云百口莫辩,求救般地看向了小灯,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一下呀,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叔,清云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小灯知晓她的难处,小灯愿意等……”
唐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唐清云,你给我站起来!”
这是女尊世界,男子的地位本就尴尬,若是男子失了贞洁,更会被千夫所指,唐清云深吸一口气,话头一转,语气闷闷地说道:“我没想过不负责。”
只是那双平日里温润柔和的目光带了几分严肃:“爹爹,您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和小灯说。”
唐张氏少见她这般严肃,撇了撇嘴:“那你可要和小灯好好说,别想着骗我们。”转身却对小灯说道:“别怕,二妮要是欺负你的话,唐叔给你做主。”
唐家父母是极好的人,对姐妹两个未曾有过偏心,甚至还省吃俭用供原主上学堂,去书院,考秀才,却也有父母辈的通病,总打着为子女好的旗号,让子女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
原本一腔怒火,在看到小灯痛苦地捂着小腹,冷汗淋淋地缩在了椅子上,也被折磨地没了脾气。
唐清云从柜子里拿出了点红糖块放进小碗里,为小灯倒了杯热水,然后用手背在碗壁试了试温度,递到了他的面前:“先喝点红糖水,你或许月事快来了。”
小灯眼眶瞬间红了,这人总是这样!
明明被自己算计了,被自己的父亲冤枉,却总是第一时间考虑到他的感受,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把拂开了她的手,眼神倔强:“清云姐姐是不是不想对小灯负责!是不是想赶我走!”
“你别乱想,我看你刚刚捂着小腹,约莫是不太舒服,先喝点红糖水暖暖身子。”
声音带着哭腔:“清云姐姐,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有喜欢过我吗?!若是你回答我,我就喝。”
唐清云有些无奈:“小灯,我记得跟你说过,当初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尽自己所能救治,我救人并非……”
“我不听,我不听!你总是这样……是不是只有我嫁给别的女子,或者死在了外面,你才会多看我一眼!”
平日里乖巧可人的男子,如今却不肯后退一步,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清云姐姐,我喜欢你,不,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