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是失望了:
“可惜还是没能给你用上。”
“没事儿,以后多给我花点就行了。”
陈述嘻嘻哈哈的应了一句,感觉背上的她有些微微下坠,往上推了推。
潮湿的咸涩海风里,他闻到苏晴晚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是方才烤橘子的余韵。
海浪在脚下碎成万千星屑,整片星空倒扣在头顶。猎户座的腰带泛着蓝光,天琴座的织女星与天鹅座的天津四遥遥相望。
苏晴晚忽然想起在乡下的时候,电动车没有电了,他们两个人坐在路边儿看星星的时候。
漫天的繁星,也像是今天这样。
不。
还是有不同的。
她现在认识了星座。
陈述教她的。
她一向是个好学生,陈老师说的话永远记在心里。
苏晴晚蹭了蹭他的颈窝:“那就看你表现咯。”
“你想要我哪方面的表现?”
陈述提问。
毕竟工作需要侧重点嘛。
苏晴晚半眯着眼:“哪有直接问出题人题目的?”
“好吧。”陈述轻笑,“那苏老师画个重点呗?”
“好啊。你听好咯——”
苏晴晚拉长了声音,特意凑到了他竖起地耳边:“重点就是答卷的人是你。”
陈述感觉自己的耳朵酥酥痒痒地,动了动,
“这算什么重点?”
“怎么不算重点?”
苏晴晚反驳,哼笑道:“陈同学来考试,苏老师直接给满分。”
陈述笑了。
压抑的低笑声震得苏晴晚趴在他脊背上的身体发麻,脸蛋涩然潮红:“你笑什么嘛。”
“开心啊。”
陈述看着望着面前一片波光粼粼的银白,大声说:“晚晚,我好开心。”
灯火辉煌地营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陈述地喊声似乎引来了营地里客人们的视线,苏晴晚却毫不避讳地用手卷成喇叭,微直起身体冲着海面同样喊道:
“我也好开心。”
好开心在陈述的身边。
好开心有人帮了陈述。
好开心陈述一直都有朋友陪在他身边。
好开心,好开心。
陈述。
我好开心。
哪怕你应该不明白我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开心。
“哎呀,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陈述歪着头,鼻尖擦过她的下颌,“把我耳朵都震聋了。”
“那我给你——”
苏晴晚眨了眨眼睛,坏笑着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检查检查!”
“哎呦哎呦……”
陈述又惨叫起来。
月光将海面揉碎成千万片银箔,浪花裹着珍珠粉的泡沫漫过沙滩。
笑声伴随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传出好远。
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在月光里融成歪歪扭扭的糖画,被浪尖偷咬掉半块也不肯分开。
等重新回到营地里。
苏晴晚才发现营地里的气氛挺嗨。
她原本不知道帐篷为什么专门将正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现在终于明白了——
一支乐队占领了空地。
在帐篷里的几乎所有人都调转方向,转而将视线落在乐队的身上。
帐篷错位扎着,尽可能的保证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乐队的表演,不过哪怕是这样,也仍然有人专门走上前直接蹲坐在沙滩上近距离观看他们的表演。
苏晴晚扫了一眼,看到正敲着架子鼓的人:
“何宇?”
“我教的。”
陈述当即举起自己的手手,绝对不给别的男人在苏晴晚面前装逼耍帅的机会!
“真的?”
苏晴晚不信。
不是不信陈述不会,而是不相信陈述会有时间教何宇练鼓。
“昂!”
陈述义正言辞的点头,又讪讪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儿小声解释:“我很久很久之前兼职在乐器培训班发传单嘛,然后何宇过来找我,被那个老板忽悠着报了个班儿……”
苏晴晚:“……”
就……离了大谱。
但是又莫名感觉合情合理。
“我记得你不是也会吗?怎么不做授课老师?”
陈述挠挠头,一脸痛苦:
“我没考级。”
他会的乐器其实挺多的,很多都是兴趣来了,宋宛白就给他请一个老师,等感觉差不多上手了,他就又喜欢上了其他东西。
宋宛白也从来不逼他。
所以就造成了他‘样样通又样样松’的尴尬境地。
不然的话,做乐器培训老师还是挺能挣钱的,如果能一对一教学——
啧啧。
不敢想啊不敢想。
一想陈述就生出一张痛苦面具。
要是能重来。
他一定玩命儿地往里学。
可惜。
人生没有重来。
随着何宇敲下最后一个音符,这首歌的表演就算是结束了。
接着就是增加气氛的互动环节。
何宇看见陈述,起身朝他走去,将鼓槌递给他:“你替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懒驴上磨屎尿多。”
陈述吐槽一句,还是接过了他给的鼓槌:“记得给我出场费。”
何宇比了个ok的手势:
“要不你再唱一首呗。”
“你之前在这里表演的效果挺好的,走了以后,有几个小姑娘一直问我,你啥时候再回来。”
“你可憋说了。”
陈述敲了敲鼓槌,对苏晴晚解释:“她们就是客人,我跟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何宇也想起来陈述已经不是单身狗了,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证明道:
“我作证!”
“有小姑娘要他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开口就是拒绝,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
苏晴晚清冷的面庞浅